點滑入袋中卻在洞口停住了,但桌面上的球還是在兩人的努力下迅速減少。
“你打得很順嘛。”何徵握著球杆站在杜硯身側看著。
“還差點感覺。”杜硯的話音剛落,又一顆球滑入袋中。杜硯挺直了腰板,似乎還算滿意。接著繼續選擇下一個物件,冷靜地躬下身,但這次的球沒能滾到理想的位置。
“這個難打啊。”何徵說。
杜硯起身點了點頭。
接著兩人又打了一會兒,杜硯微妙地調節著角度,接連發出攻擊。
“快結束了。”杜硯說。
最後一個目標也進入袋中時,杜硯重新挺直了腰,把玩著球杆。
“再來一局?”他說。
回去的路上,杜硯在輕聲哼著曲子。何徵聽出來就是檯球店裡放的那首。
雨停了,杜硯收起了黑傘。為了跟上杜硯的步調,何徵也利落地邁著大步。
兩個人就這樣邁著沉穩的步子,並排走在雨後安靜的街道上。
第12章
房東打電話提相親的事。
“何徵啊,好好考慮考慮嘛。”房東熱情地說。
“真的不用了。”何徵實在是找不到其他拒絕的詞彙了。
“到你這個年齡,該為將來著想了。”
嗯,嗯。何徵敷衍地說著。
“你不想談戀愛嗎?”房東突然說。
聽到“戀愛”二字,何徵眼前浮現出杜硯的臉。
二十年前的杜硯,無疑是個又白又瘦,眼神犀利,特立獨行的少年,現在的杜硯,是個成熟穩重的中年人,但身上沒有一絲油滑世故的氣息。兩個時期的杜硯重疊在何徵的眼前。
時間,年齡,和杜硯的言行。
何徵也在成長著。在小學的時候,何徵就已經有些大人樣了,不會像其他孩子那般嬉鬧,不和家長鬧彆扭,每學期都會把獎狀拿回家。直到大學,他反而越來越“孩子氣”了,即是越來越自我了,不再考慮太多“成年人該做的事”。
也正是因為身上的這種特質,他被大學時寫作課的教授看上,做起了“代筆”的工作,畢業後也以此謀生。
“這個週末見個面吧,真的是很不錯的姑娘,挺多人追的,之前還有人說要約她去海邊旅遊呢,她都沒答應,是個傳統本分的人。”
“這種天氣去海邊啊……”
雖然何徵的注意點錯了,但房東毫不介意,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我還有事,以後再說吧。”何徵終於找到機會掛了電話。
“降溫了。”杜硯說。
正在擦拭吧檯的喬老闆也點了點頭。
何徵和杜硯就坐在Deep Yellow的吧檯前的座位上。這已經是第四次來喬老闆的店裡了。
每次和杜硯一起來Deep Yellow,總會覺得特別舒服。店裡低低地放著Lisa Ekdahl的音樂,最常聽到的一首是《All I really want is love》:
“I've looked all around this 我看遍
Big old world and found that 這個廣闊而古老的世界後發現
All I really want is love 我所真正想要的是愛
Nothing can pare 沒有任何可以與之相比
This world I've had my share of
All I really want is love 在這個世界上我想要的只是愛
In this life of chasing dreams 在追尋夢的生活中
Such strife in seeking schemes
Designed for happiness 為了幸福在為衝突尋找方案
Now I finally realized 現在我終於發現
Deep underneath my lies 在謊言之下
All I really want is love。我所真正想要的是愛
I've had twice my share 我曾有過兩次
From fortune to despair now 從財富到現在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