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於對您一個人的愛,我才作出這樣的犧牲的。”
“哦!哦!”亨利說,“我很瞭解您,夫人,我那位法蘭西的兄長也很瞭解您,他在這封信上說了您那麼些好話以後,添上這麼一句:Fiat sanum exemplum statim;atque res cerior eveniet。這個好榜樣,不用說,親愛的,是您做出來的。”
亨利吻了一下瑪格麗特幾乎冰涼的手。
隨後,他走到門口,停住腳步說:
“請向福瑟茲轉達我深切的情意,夫人;就像您答應過我的那樣,好好地照顧她;我,我要去打獵了;可能要到我回來以後才能再和您見面,也可能從此……這些狼是兇殘的野獸;過來讓我抱吻您一下,親愛的。”
他幾乎很動感情地抱吻了瑪格麗特,走了出去,留下給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弄得目瞪口呆的她。
四十九 西班牙使臣
國王在自己的書房又見到了希科。
希科仍然因為害怕解釋這封信而感到焦慮不安。
“嗯?希科,”亨利說。
“嗯,陛下,”希科回答。
“你不知道王后說些什麼吧?”
“不知道。”
“她說你那該死的拉丁文會把我們這個家全給攪了。”
“哎!陛下,”希科喊起來,“看在天主的份上,忘掉這拉丁文,讓它就到此為止吧。一段嘴裡講的拉丁文,跟一段紙上寫的不一樣,一個是一陣風就能吹走的,一個有時候連火也燒不掉。”
“我,”亨利說,“我已經不再想它,要不就讓魔鬼把我逮了去!”
“太好啦!”
“我有別的事情要做,真的,根本沒空去想它。”
“陛下是寧可散散心吧,哦!”
“不錯,我的孩子,”亨利說,對希科說這短短的一句話的口氣很不高興,“不錯,陛下我寧願散散心。”
“對不起,也許我打擾陛下了?”
“哎!我的孩子,”亨利接著說,聳了聳肩膀,“我已經對你說過,這兒不比盧佛宮。這兒我們談情說愛也好,打仗也好,搞政治也好,都是公開的。”
國王的目光那麼溫和,微笑那麼親切,希科覺得膽子大了。
“打仗、搞政治可比不上談情說愛多,是不是,陛下?”他說。
“確實如此,親愛的朋友,這我承認:這個國家太美了,朗格多克的葡萄酒是這麼芳醇,納瓦拉的女人是這麼漂亮!”
“哎!陛下,”希科介面說,“我看,您忘了王后啦,納瓦拉的女人難道比她更美麗更可愛?要真是那祥,我可得好好恭維納瓦拉的女人。”
“見鬼!你說得有理,希科,我忘了你是使臣,代表亨利三世國王。而亨利三世國王是瑪格麗特夫人的哥哥,所以在你面前,從禮節上講我應該把瑪格麗特夫人放在一切別的女人之上!可是你得原諒我的鹵莽,希科;我不習慣接待使臣,我的孩子。”
這時候,房門開啟了,德·奧比雅克高聲通報:
“西班牙使臣先生到。”
希科在扶手椅裡跳了起來,國王看了微微一笑。
“喔,”亨利說,“這可是我沒料到的當場出彩。西班牙的使臣!他來這兒搞什麼名堂?”
“對呀,”希科重複說,“他來這兒搞什麼名堂?”
“我們會知道的,”亨利說;“也許我們的西班牙鄰居有什麼邊界糾紛要跟我協商。”
“我告退了,”希科謙恭地說。“這想必是菲利普二世給您派來的一位真正的使臣,而我……”
“法蘭西的使臣讓位給兩班牙的使臣,就在納瓦拉!見鬼!沒這回事;開啟藏書室的門,希科,你呆在裡面。”
“可是在裡面我什麼都聽得見,想不聽也不行哇,陛下。”
“你聽就是啦,見鬼!這管我什麼事?我沒什麼要藏藏掖掖的。順便問一下,您的國王沒有什麼別的話要你說了嗎,使臣先生?”
“沒有了,陛下,一點也沒有了。”
“既然如此,你剩下的任務就是看看和聽聽了,正如世界上所有的使臣所做的一樣;你在藏書室裡執行這個任務再合適也沒有了。睜大眼睛好好看,豎起耳朵好好聽吧,我親愛的希科先生。”
隨後,他吩咐說。
“德·奧比雅克,吩咐衛隊長把西班牙使臣先生領進來。”
希科聽到這聲命令,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