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采地瞅著博羅梅,“您要明白:您是陰謀分子,我是密探,我每揭發一個陰謀就得到那麼多錢。您策劃陰謀,我揭發您。我們各人幹各人的行當。就是這麼回事。晚安,隊長。”
希科說這番話的時候,不僅恢復了原來的姿勢,而且在自己的座位上和桌子上把自己安頓成這樣:腦襲前部埋在雙手裡,腦袋後部被頭盔保護著,只把整個背部暴露出來。
他的護胸甲放在一把椅子上,背部得意地拱得圓圓的。
“啊!”博羅梅說,閃著火光的眼睛盯著他的夥伴,“啊!你要揭發我,親愛的朋友!”
“等我一醒過來立刻就去,親愛的朋友,這是說定了的,”希科說。
“不過,這得看你還會不會醒過來了!”博羅梅大聲說。就在這同時,他用匕首朝他這位酒友的背部狠狠地捅下去,他以為這一匕首準會把希科戳個對穿,釘在桌子上。
但是博羅梅沒有料到希科從莫德斯特長老的武器庫裡借來的那副鎖子甲。
匕首碰到那副堅硬的鎖子甲,便像玻璃似地斷了。希科靠了它第二次保住了性命。
另外,在兇手還沒有從驚愕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希科的右胳膊像彈簧一樣彈了出去,劃了半個圓圈,一拳頭打在博羅梅臉上,這一拳足有五百斤重,打得博羅梅鮮血直淌,半死不活,滾過去撞到牆上。
只一秒鐘,博羅梅就站起來了,再一秒鐘,劍已經握在手上。這兩秒鐘也足夠希科站立起來,並拔出他的劍。
就像施過魔法似的,希科酒後的頭暈一下子完全消失了,他身子略微向左傾斜,兩眼注視著,手臂堅定有力,準備好迎戰他的對手。
桌子像一個戰場,上面攤著許多空酒瓶。這張桌子橫在兩個對手中間,成了雙方的防禦工事。
可是博羅梅看見血從自己的鼻子流出來流到臉上,又從臉上流到地上,不禁怒火中燒,把謹慎兩字早已置之腦後,向他的敵人衝過去,隔著桌子儘可能地接近他。
“該死的畜生!”希科說,“你看得很清楚,醉了的肯定是你,因為隔著桌子你碰不到我,可是我的胳膊比你的胳膊長六寸,我的劍比你的劍長六寸。不信,你瞧!”
希科甚至連衝刺的動作也沒有做,就迅如閃電地伸出胳膊,刺中了博羅梅額頭的正中間。
博羅梅發出一聲叫喊,這主要是由於憤怒而不是由於疼痛,因為他畢竟是個非常勇敢的人,所以加倍兇猛地發動攻擊。希科一直在桌子的另一邊,他拿了一把椅子,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
“我的天主!這些大兵多笨!”他聳聳肩膀說。“這個傢伙說他會使劍,最起碼的市民如果高興的話,可以把他們像蒼蠅一樣殺死。來吧,好!他現在想刺瞎我一隻眼睛。啊!你上了桌子,好!就差這一著了。不過,可得小心,你這頭蠢驢,從下往上刺是可怕的,如果我願意的話。瞧,我可以像烤雲雀那樣把你刺個對穿。”他像剛才刺中額頭一樣,刺中了肚子。
博羅梅怒吼一聲,從桌子上跳下來。
“好極了!”希科說,“我們現在是一般高低,可以一邊比劍一邊談談了。啊!隊長,隊長,我們是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