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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非去不可!”

白素有點惱怒,剛想問“為甚麼”,可是她只是一轉頭,“為甚麼”三字,還沒有出口,她已經知道為甚麼了。因為她看到白遼士的手中,握著一柄十分精巧的小手鎗,而小手鎗的鎗口,正對準了她。

白素有這個好處,要是我,在這樣的情形下,一定勃然大怒,破口大罵。但是白素卻真沉得住氣,反倒笑了起來:“是,我非去不可,你說得對。”

白遼士笑了笑,樣子像是很不好意思。白素將車速加快,公路上的車子並不多,白遼士道:“我們最好別引起別人的注意。”

白素道:“當然,要是有人注意的話,你現在的罪行,可能比馬基機長還要嚴重。”

她想到白遼士的怪誕行為,和馬基機長的飛行失事,可能有一定關係。至於那是甚麼關係,她也說不上來。而且一點頭緒也沒有。她這樣說,由自然而然的聯想所形成。

(我詳細地敘述白素的思想過程,因為以後事態發展,證明白素當時模糊的聯想,距離事實極近。)

白遼士的反應,十分敏銳,他陡地震動了一下,然後,勉強恢復了鎮定,悶哼一聲,並沒有說甚麼。

白素繼續駕車前進,以平淡不在乎的口氣道:“可以猜一猜?”

白遼士又悶哼了一聲,看來他也不明白白素想猜甚麼。白素自顧自道:“你是仿製人?”

白遼士笑了起來:“仿製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白素望了他一眼:“仿製人的意思有兩種:一種是你根本是一個機器人,在看來像面板的東西下,全是各種各樣的電子零件!”

白遼士叫了起來,說道:“不,我不是機器人,是真正的人,你看 ”

他說著,用手拉著自己的臉,將臉上的肉,拉長了寸許,又道:“看,這是真正的面板,面板下面是脂肪層,再下面是肌肉和血管!雖然面板有點松,可是決不是甚麼人工製造品。”白素給他的動作逗得笑了起來。當白素才一看到他手上忽然多了一柄精緻的手鎗指著自己之際,儘管表面上若無其事,心中還是十分焦急憤怒,也不斷地在想著對策。

白素有點迷惑了。

白遼士這時的行為,已構成嚴重的刑事觸犯,可是他的動作,看來卻一點惡意也沒有。若是白遼士是一個綁匪(這時他的行動是),那麼,那該算是甚麼?一個天真而又友善的綁匪?

白素想到這裡,忍不住又向他手中的鎗看了一眼,白遼士忙道:“好像用不到這東西了,是嗎?”

白素忍不住笑了起來,學著他:“好像決定權並不在我這裡,是嗎?”

白遼士聳了聳肩:“對,我想用不著了。”

他一面說,一面取出了一支菸來,然後將手中的鎗,鎗口對準了他自己,再板動鎗機,“拍”地一聲響,鎗口冒出火,點著了煙,接著,他像是一個惡作劇的頑童,哈哈大笑。

白素怔了一怔之後,也跟著笑了起來。白遼士噴著煙:“真對不起,看你剛才的情形,對我很猜忌,我不得不弄些狡獪。”

白素道:“不要緊,換了我,也會那樣做。”

白遼士伸了伸身子,令他坐的姿勢變得舒適些,放好了那手鎗型的打火機:“第二種的仿製人是甚麼?”

白素道:“第二種的仿製人,是面容的仿製,透過精巧複雜的外科手術,使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外貌,看起來一模一樣。”

在白素作了這樣的解釋之後,白遼士皺起了眉,好一會不出聲。

白素道:“你是屬於這一種?”

白遼士道:“不是,也不是。”

白遼士回答得十分誠懇,令得白素沒有理由懷疑他是在說謊。這時,白素心中的疑惑,也到了極處。她在開始提及“仿製人”之際,只不過是一種揣測。因為她知道,白遼士在北歐,而眼前又出現了一個白遼士!

而且,根據黃堂的敘述 這時,白素已不再懷疑黃堂的認人本領 一個白遼士在機場,另一個白遼士在車子裡!

白素初提出“仿製人”時,當然也想到過,仿製人的前一種,只怕還只是電影和小說中的東西。而後一種“仿製人”,也十分繁複,白遼士只是一個副機師,絕不值得任何人去仿製他。

所以,白遼士說他不是,白素沒有理由不相信。可是,兩個白遼士,又怎麼解釋呢?

白素笑了一下:“再猜下去,唔,那是最偷懶的小說題材了,雙生子?”

白遼士像是對白素的各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