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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姑娘!您是不曉得,那八姑娘竟也是個偽道學呢!平日裡總是將大家閨秀幾個字兒掛在嘴邊兒上,再沒有比她講究規矩的了。方才奴婢跟葉媽媽路過芍藥齋的後廊,見著了八姑娘,您猜八姑娘怎麼了?”

玉妍看著花籽兒那生動的面容,不知為何想到了自己前世裡小時候的樣子,也是那樣促狹,因著管家保姆等人都寵著她,母親病著,父親又不知飄到了哪面彩旗那裡沉醉溫柔鄉中樂不思蜀呢。

小時候的周妍妍可是沒少偷著翻牆上樹,把個別墅區的各家各戶兒都光顧了個遍。尤其有一天夜裡睡不著,翻牆到了隔壁那棟別墅,把那裡的一個貌似很柔弱很清純的大姐姐嚇得當場暈了過去。

“姑娘?姑娘!”花籽兒見姑娘兀自出神,便伸手推了推玉妍。“喔。瞧見什麼了?”玉妍回過神兒再看花籽兒,神色中不由多了一份縱容的意思。

花籽兒見姑娘這番神情,只當姑娘與她一般也願意聽那些家長裡短兒,更何況還是姑娘親妹妹的私密事兒呢,“嗯,嗯!”花籽兒故意咳嗽了兩聲兒。

玉妍笑起來,“你個小促狹鬼!,侍畫,快快替我給花籽兒姑娘倒杯茶來潤潤喉。”這話一出,慌得花籽兒跳起來,“姑娘可折殺奴婢了。”

侍畫笑起來,“小蹄子,還不快快講來!”花籽兒復又坐下,“呀呀呀!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咱們的好八姑娘對著林表少爺又哭又喊,還說什麼,‘我哪點兒不比她好了?你就這樣嫌我?有什麼好的都想著她,偏對著我多說句話都不成麼?她有什麼好?’”

花籽兒沒瞧見玉妍侍畫都變了臉色,接著說道,“姑娘,那麼大的一個玉鐲子呢,八姑娘拔下來衝著表少爺就扔過去了,還喊著,‘只你林家家資鉅萬麼?我周家也不是個窮的!我稀罕你這東西麼?你拿去,送了她去呀!’姑娘,你說八姑娘可真真是不要臉面,就算是林表少爺是姑娘們的表哥吧,她那個瘋了一般的樣兒,連奴婢都不如了呢。哪裡是個閨秀呢?”

花籽兒說著便撇了撇嘴兒“葉媽媽為著看見了這個,還訓斥奴婢,讓奴婢對著姑娘,對著哪個人兒都要守口如瓶。幸好侍畫姐姐救了奴婢出來。”說到此處,花籽兒才看見自家姑娘變了臉色,連侍畫姐姐也有些憂心忡忡的意思。不由得住了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玉妍和侍畫。

日久卻把情意生

玉妍一人獨坐燈下,翻看那些林家表哥差人送進來的絲帕,真格兒件件都是精品。以那繡著字兒的兩條花色最是漂亮。玉妍看著手裡的帕子,一首像是江南江北小調兒的歌謠分別繡在兩條帕子上面,合起來正是:

“紅豆生髮有時機,採擷成串數光陰。若問心事深幾許,紫藤花下覓相知;覓相知呀覓相知,遠在天邊近在前,採來紅豆隨身帶,何日才得解相思?”

看著這歌謠,玉妍的心中隱隱有那麼一絲甜甜的竊喜。林松年那溫潤的笑容又浮現在眼前,前世裡的周妍妍沒有機緣也沒有時間去嘗試戀愛。那些少年人的粉紅心事或者也曾經有過,卻因為周妍妍平時接觸外界的機會太少了,都還在懵懵懂懂中就被繁重學業的狂潮給洗刷得乾乾淨淨了。

如今這林家表哥溫柔帥氣,最難能可貴的是他肯為著逗玉妍一笑去搜羅這樣那樣的小玩意兒或是親自送了來,或是輾轉託人送進來。單隻這份情誼,就是有些分量的。

可那紅豆紫藤的話實在是太顯眼兒了些,白日裡玉芬的那番哭鬧,經花籽兒那麼一說,倒像是玉妍親眼所見一般。先是玉茹搶了玉妍的娃娃親,如今這玉芬又好巧不巧看中了林松年,玉妍不禁要在心中哀嘆,難道真是這穿越來的靈魂就這麼跟周家的風水犯衝?怎麼都這麼些年了還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這半年多來,玉妍本是藉著周家大太太做的手腳順勢裝病躲起來罷了。想等著玉茹出嫁後,或者周大太太這股子氣才能略略平些。聰明的人一般都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最起碼周妍妍是沒有這份孤勇的。

前世裡她可是商場裡有名兒的“金狐狸”----拼得過就拼,拼不過就先跑,重整旗鼓,改日再來。如今在這周宅,玉妍也同樣如此,硬碰硬沒有好處,在這禮教森嚴的大寧朝,庶女跟嫡母硬碰硬,那就更加不是明智之舉。

也多虧著表哥這大半年來明裡暗裡地送來各色物事,紫藤軒中的日子倒是比以往都要過得滋潤舒適。這麼一來二去的,兩人的心中便有了些心照不宣的意思,表哥即便是經了文賢院的允許過了明路前來探望玉妍,二人也常常是對坐著不語,他們二人在那裡無聲勝有聲地含羞帶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