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見辟邪這便露出辭意,一把拉住他道:“且慢,咱們不喝酒也行,你告訴我,那辟邪的武功到底如何?”
辟邪想到適才自己已露出手之意,兩人內力相交,這李師卻似乎渾然不覺,實在摸不清他的底細,想了想才道:“應與李兄不相伯仲。”
李師臉一紅,甚是羞赧,辟邪和明珠看在眼裡,大惑不解,只聽他道:“不相伯仲是什麼意思?”
辟邪道:“就是不相上下,差不多。”
“哦!”李師恍然大悟,“那就好。”
旁邊沈飛飛一串猛嗽,向著辟邪直使眼色,頗有乞意,辟邪心領神會,笑道:“這位沈兄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尚且失手在李兄劍下,可想而知李兄的武功一定出神入化,此戰應有勝算。不知二位在哪裡相識?”
李師怒道:“什麼相識!”他發怒時又是一副金剛夜叉的模樣,沈飛飛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小賊膽大包天,調戲我們莊上胡老伯的閨女,我從白羊追了他兩千裡,到了大京才將他擒住,等我京城的事辦完,就要帶他回去給那姑娘磕頭認錯。”
明珠聞言一陣冷笑,嚇的沈飛飛臉色蒼白,張口剛要辯解,李師已對他斥道:“你閉嘴!”
“原來李兄從白羊來,”辟邪點頭道,“李兄原籍白羊?”
“白羊大杉府黑墳縣胡家莊!”李師又咧開嘴笑了,跋涉兩千裡如畫江山之後,牛羊遍地、芳草連天的故鄉對這個年輕人來說仍是個美麗多情的地方。
“白羊多出豪傑,”辟邪的目光又投在那柄鏽劍上,“也難怪李兄會使這麼沉重寬大的劍。”
李師道:“這劍不是我的。”
“哦?”
“是我師父臨走時留下的,老實說,這麼寬的劍,我使著也不趁手。”
“這便難了,辟邪所用均為寶器,這場決戰的兵器,李兄應早做準備。”
“怎麼說?”
“工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辟邪撫著李師的鏽劍笑道。
“什麼意思?”李師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明珠沒好氣地白了辟邪一眼,道:“六爺的意思是說,要宰豬時先磨刀,你的劍太不經使了。”
“早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
“笨成這樣,只能說粗話給你聽。”
辟邪知道她仍在生自己的氣,拐著彎罵了自己一句不算,還遷怒在李師身上,只得柔聲道:“明珠……”
李師忙問:“明珠又是什麼?”
李師(6)
明珠怒道:“明珠就是我!”
一旁默然無語半晌的沈飛飛跳將起來,喜形於色,“原來姑娘閨字明珠……”
“你且不要多言。”
“是。”沈飛飛被明珠冷冷的一句嚇白了臉,依舊低頭閉口不語。
辟邪道:“不如在下替李兄覓得一柄寶劍相贈如何?”
李師奇道:“為什麼?我為什麼要佔你的便宜?”
辟邪失笑道:“辟邪這個人自負得很,若李兄持了這柄劍與他決戰,他心中必然不喜,一怒之下,罷手不戰也未可知。李兄和辟邪都算是在下的朋友,更該公平決戰。”
李師點著頭認真道:“不錯,我也不想讓他覺得我小瞧了他。”
“這柄劍入手頗為沉重,李兄覺得份量如何?”
“份量倒是正好。”
“那敢請李兄將這柄劍相賜,在下命人按此劍重量另覓一柄寶器,就當彼此以劍相贈,互不相欠。”
李師開心笑道:“真謝謝你啦。”
“如此,決戰之前,李兄再不可找那些武舉人生事。”
“這不用你說,那些人都是花拳繡腿,沒什麼意思。”
“好!”辟邪總算放下心,“這裡也是個是非之地,李兄和沈兄不要再住了,我會差人請二位去別處下榻,若我得了辟邪的訊息,便去那裡尋二位。”
“這裡不好麼?”李師環顧四周。
“不好!”辟邪截住他的話頭。沈飛飛是個貪圖安逸的人,早嫌這裡簡陋骯髒,聽辟邪如此說,連連點頭,辟邪對他微微一笑,“這位沈兄也不必如此拘禁了,過些天明珠姑娘和在下還會拜訪,沈兄想必會留在李兄一處吧?”
“是是是,”沈飛飛大喜,“小生就跟著李師,他往東,小生決不往西。”
辟邪道:“若他逃脫,在下負責將他擒回來交給李兄處置。”
李師皺眉想了想,“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