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
謝令鳶下個月不用死了。
接下來,一年內把聲望提升到【眾望所歸】,就不會死無葬身之地;再努力一把,如果刷到【千古流芳】,就能離開這個時代,重返金嘰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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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鳶捧著大臉,嘴角溢位甜蜜而憧憬的微笑,彷彿看到鎂光燈閃耀,群星璀璨,紅毯通向繁華錦繡的前方,主持人站在臺上,抑揚頓挫地念出了她的名字,而她從席上起身,向著臺下優雅地揮手致意,捧過最佳女主角獎盃,看向臺下的林寶諾時,得意一笑:我要感謝CCTV,感謝與我二十年的競爭夥伴林……
“你還真是不怕。”
一個如雪質般清冷好聽的男聲,突兀地響起在室內,驚醒了謝令鳶的美夢。
她環視四周,悚然起身:“……誰?”
居然被閒雜人等闖進來,麗正殿今夜加強巡邏的內衛,簡直是瀆職,該誅!
回應她的,一個淡藍色的身影飄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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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鳶舉起宮燈,往前走了兩步。
火光明滅下,他膚色白皙,眼眸清澈,好看得喪心病狂,所以謝令鳶一眼便認出來了。正是今天,在朝闕殿上如入無人之境——抓著她的手,差點塞進老虎血盆大口的那個人。
越美麗的東西越有毒,其作風果然也是喪心病狂,大殿上那驚險一瞬的恐怖回憶,謝令鳶現在想起來還要冒冷汗。所以下意識的,眼前這人做什麼,她都覺得莫測。
——那麼問題來了,這人怎麼進來的?
謝令鳶摩拳擦掌。
她現在找齊了六個星君,力氣和速度只比往日更強,怕倒是不怕的,倘若他不給個解釋,她不介意像扔錢昭儀一樣,把他扔上房梁,不對,扔出窗外……也不對,還是把他當棒槌用,來敲麗正殿的白玉地磚吧!
“你是誰,為何深夜擅闖我一個宮妃的居所?這可是死罪。”謝令鳶一手舉燈,掂起了一個黃花梨木案,警告道。
畢竟是在後宮,若被人看到她宮裡有男人,德妃可以浸豬籠了。
見她舉著燈,一臉的他要是敢造次,就把他拍扁的模樣,酈清悟有點覺得有趣,原本要回答的話,輕飄飄轉成一句:“我不怕,你不怕,死罪又何妨?”
誰說她不怕的?
謝令鳶舉著燈,轉念一想,今晚虎豹之禍,宮裡其他妃嬪都被嚇得面如金紙,唯有自己關上殿門笑開了花,在這宮中也實屬奇葩,難怪被他這樣認為。
他綻開一抹淡淡的笑,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擔心,別人看不見我的。”又道:“我救過你,清悟墨禪是我所寫。你可以喚我本名清悟,道號素處也可。”
清悟墨禪。
那日差點燒死時,把她救出的,那四個字。
雖說不至於是救命恩人,但不遠矣。
謝令鳶掂著案几的手,頓了頓。
“素處仙君?”
這她倒是一眼就信的,畢竟她就是這麼一個以貌取人的顏狗。
謝令鳶又上下打量他,賞心悅目一番。他貌如白玉仙顏,那淡淡一笑如冰雪初融,玉簪素袍的模樣……無數關於長生不老、修真成仙的遐想開始連篇。
酈清悟看出了她滿腹問話的雙眼,便一句話堵了回去:“只是別國抬舉罷了。”
雖然謙虛,也是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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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過目不忘,且有算學天賦,偶爾會去找欽天監的星官,傾聽廣袤宇宙之博大,那些自古流傳下來的故事,回來便講給父母聽。再後來,他被迫送去了抱朴堂,隱姓埋名,觀星的愛好卻被他刻意地留了下來,就好像了脫離短暫的童年,卻還是在人生中留了個印記,將過往和現今連線了起來。
慢慢地,待長大後,遊歷天下四方,去看父親讓他看的天下。素處這個道名,就被天下廣傳,有的國家為了請他入幕,以“仙君”敬稱,逐漸就流傳甚廣。
其實論起真正道家修為,他身為俗世弟子,反而比不得師兄與師父,只是武學和星算遠勝時人,觀天下事比他們更透更準,才會被他國珍重追捧。只是這些年,他更多做的是暗中扶助朝廷之事,仙君之名,於他而言不過縹緲的虛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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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鳶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見狀悻悻沒再問了。
不過還是失望,本來她是寄希望於能瞻仰一番,問他些天機,看她何時能榮歸故里的。
她轉而想到,既然素處可以不被人所察,若是心懷不正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