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從軍行》好了。”
就這嗓子……謝令鳶嘴角抽動,正習慣性想說“那真真是極好的”,差點咬了舌頭,硬生生轉折道:“想來陛下是會喜歡的。修儀妹妹涉獵甚廣,這曲本宮都未聽過呢。”
她記得武修儀是出身懷慶侯府,家中世代將門,果不其然,提起這些,武修儀才彷彿有了點興趣:“姐姐閨閣之秀,飽讀鴻儒詩書,這些邊關歌謠是士兵編唱的粗鄙調子,您沒聽過也是正常。比起沙場殉國的悍婦將軍,我們女子還是喜歡聽花間小令拍按香檀,更為美妙。”
不知為何,謝令鳶總覺得她話裡有一抹極淡的諷刺。她轉而笑笑:“這可不見得。若沒有將軍沙場殉國,又何來女子花間小令……啊呀!”
她正與武修儀言談甚歡,忽然腳下一崴,驚呼一聲,就往一旁武修儀身上倒去,慌忙伸出手!
要抱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武修儀輕巧地後退一步,避開了德妃突如其然的懷抱。她的宮女聽音眼疾手快,上前托住德妃,才不至於讓德妃摔倒在地。
幾個宮女上前,謝令鳶被宮女扶正,武修儀一臉關切地迎上來:“娘娘無礙吧?怎的路都走不穩了?”
這要讓謝令鳶走正兒八經的宮鬥模式,她現在已經端出了德妃的架子,要呵斥武修儀了。眼見德妃差點摔倒,武修儀不但不相扶,竟然還躲讓開,此等行徑,不但是對德妃不敬,還沒有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然而,想到天道給她的奇葩任務,謝令鳶也只能含恨一笑:“今兒妖風太大,本宮方才被吹倒了,倒是終於體會了修儀妹妹弱不禁風的感覺……哎呀!”
她正說著,左腳絆右腳,驚呼一聲,又朝武修儀身上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武修儀輕飄飄地往前大跨了一步,避開了德妃一鼓作氣再而衰的懷抱。她的宮女聽音又眼疾手快的,把謝令鳶給拉住了。幾個宮女湧上前,慌忙請罪。
謝令鳶再度被武修儀的宮女扶正身子,她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本宮今兒換了雙新鞋子,穿著怎麼也不利索,你看,說著又差點摔倒了。不過武修儀真是讓本宮驚訝,步子這麼大,身手頗為利落啊。”
武修儀眼神閃爍,以宮扇掩面,屈膝行禮道:“娘娘過譽了,臣妾方才恰好腿有些抽筋,往前伸了伸筋骨,是以碰巧罷了。”
她一邊說著,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德妃一路上百般試探,難道自己的偽裝,被她看出來了?
武修儀正驚恐地反思是不是自己漏了陷,謝令鳶已經瞅準了她忐忑難安的模樣,乾脆霸王硬上弓,再次張開博大胸懷,迅速把她往自己懷中一攬!
……又抱了個空。
“……”謝令鳶低頭,武修儀正蹲在地上,捂著肚子,蹙眉如西子般呻…吟:“臣妾今日葵水,實在腹痛難耐……”
謝令鳶:“……”你就讓我抱一抱,好麼。
她心裡犯起了嘀咕,這武修儀說是體弱多病,然而自己幾次想抱她,都被她各種輕巧而不動聲色地躲開,身手極為伶俐,究竟是碰巧,還是扮豬吃老虎?
自己這一路走得東倒西歪的,沒理由次次都給武修儀躲了去吧?
在宮道眾目睽睽之下,屢次強行霸王硬上弓,自然是不妥。想到這裡,謝令鳶聲音沉下來,以德妃的口氣發號施令:“本宮那裡有太醫局制的黃芪紅棗丸滋補氣血,還有真臘國進貢的大海子,可以清咽潤喉。武修儀就跟本宮去一趟麗正殿,品一品麗正殿的顧渚紫筍,本宮也有些話想敘敘。”
她一邊說,一邊給身後星使使了個眼色。星使得了她暗示,二人心有靈犀,迅速先回麗正殿佈置去了。
謝令鳶心中充盈著勢在必得——蕭懷瑾不准她和後宮嬉戲,她就關了麗正殿的門,小黑屋裡,想方設法也能抱到武修儀!
德妃的話說的極為客氣,倘若推了就是不識好歹了。武修儀還想說什麼,謝令鳶危險地看了她一眼,她只得輕輕嘆氣,行禮道:“如此,謝娘娘美意。”
她聽說過德妃從前是什麼樣的人,動不動就會給低位妃嬪責罰的,她不能由著德妃在光天化日下將事情鬧大。至於進宮關了門,她總是能制服得了德妃。
。
二人一路聘聘婷婷,議論著後日的宮宴一事,倒也頗為投趣。半柱香後,便走回了麗正殿。
麗正殿殿階附近與麗天園相連的小徑,沒有鋪漢白玉,此時地上還有凌亂花枝。二人笑語盈盈,踏出一步,武修儀忽然一腳踏空!
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