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希和毒素已清。
那會兒楊澤芳還暗暗羞愧,竟是自己多疑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心想著,若然能有緣再見蘇家人,定要大禮拜謝。
倒不想,蘇家竟還有這重身份,會那般神神秘秘倒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說和蘇家的關係,倒是頗為贊同希和的想法:
“所謂知恩圖報,蘇家能做到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楊家又何嘗不可?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只要問心無愧,就不須管他人如何猜度。因賑災事急,為父無法親自登門拜謝,你明兒個見了蘇姑娘切莫忘了替我致歉,我待會兒再修書幾封,你可轉給蘇姑娘,告訴她有急事的話,自可尋這幾人幫忙。”
說著推開書案上整理好的書籍,筆走龍蛇,很快寫好了信。
希和心裡一塊兒大石落了地,答應著接過信件。
這邊兒剛收拾好,外面又一陣嘈雜聲響,管家一路小跑的衝進來:
“老爺,外面周大人已經著人來催了。”
“我知道了。”楊澤芳應了一聲,接過顧氏遞來的包裹,轉交要跟他一起上路的長隨,急匆匆往外而去。
希和猶豫了下,又喊來周明周亮:
“你們可知道,和爹爹一塊兒去賑災的是哪位大人?”
“不敢瞞小姐,”回話的是周明,“此次賑災,老爺是副使,具體主事的則是戶部侍郎周靖文,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五皇子未來岳父。”
“怎麼是他?”希和就怔了一下。
即便是隻言片語,希和從謝暢那裡隱約猜出,她這位大伯,分明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物,更是周家公認的下一任族長。
可以說,周靖文的意願,代表的就是周家的意願。
而被賜婚五皇子的周雋可不正是周靖文的女兒?
侄女和女兒分別嫁給兩位皇子,卻不代表周家就能對兩個女婿一碗水端平。
甚而說,周家其實早就暗中選好了要支援的人,可不就是五皇子姬晟?
不然,也不會跳出來公認為難四皇子。
至於楊家,則是被很多人認定的追隨四皇子的人,這般情形之下,爹爹在哪位周大人面前怎麼能討得了好去?
方才還天真的以為讓爹爹前去賑災真的是皇上無心之舉,這會兒卻怎麼想怎麼不對。
罷了,就當自己是小人之心吧,事關爹爹安危,絕不容許有哪怕一分一毫的損失。
思慮良久,希和從懷裡摸出一個牌子遞給周明,衝著面前的兄弟二人深施一禮:
“還請兩位悄悄跟在爹爹身側,從旁保護,大恩不言謝,等兩位回返,希和定有重禮相酬。”
“這牌子是我身份的象徵,這一路多有鴻運商號分號,但凡兩位要錢或物,不拘數額,都可隨時支取……”
“拜託兩位……”
楊澤芳這一走,府裡端的是兵荒馬亂,堪堪到了子夜時分,希和才上床就寢,因著心裡有事,竟是到得後半夜時,才合上眼睛睡了會兒。
不想一覺醒來,卻覺得房間裡有些冷颼颼的,探頭往外瞧去,才發現地上竟是積了一層厚厚的雪,頓時更加焦灼。
實在是氣候寒冷之下,災民的生活更難以為繼,想要平定秦中民亂自然更是難上加難,爹爹這一去,山高水遙,前景如何,實在難以預料。
還有那周靖文……
呆坐半晌,索性不再繼續睡了,翻身從床上下來。
青碧正好進來,忙快走幾步扶住希和:
“小姐,您昨兒睡得晚,怎麼不多睡會兒?”
“不睡了。”希和搖了搖頭,“這麼大一場雪,說不得帝都街頭又要多些無家可歸的人了。你去跟管家說,找合適的地方搭設粥棚,好歹讓他們有碗熱飯吃。”
“對了,再去庫房找幾件上好的皮子過來,另外把我昨兒個讓廚房準備的點心零嘴這些東西裝上,還有,府裡上好的木炭也帶上些,待會兒咱們去山上一趟。”
青碧一聽就明白:
“小姐是要去看蘇姑娘嗎?這麼大的雪,路上又滑,不然婢子和阿蘭去送,小姐就莫要勞累了。”
“不妨事。”希和搖搖頭,“我哪有那般嬌弱。倒是離姐姐,背井離鄉的,即便蘇伯伯這會兒境況好些,離姐姐那裡怕是依舊難免冷清。我在家也坐不住,還是去陪離姐姐好了。”
朝廷正逢多事之秋,皇宮那裡說不得也亂成了一鍋粥,蘇離這樣的尷尬身份,說不得早被拋到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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