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著怎麼樣的豁出去表情,“夫人,公子說的,除了名字,咱們不都知道了嗎?”
“墨紫,好沒規矩,二公子也是能讓你笑的?”裘三娘訓墨紫一句。
“這跟規矩說不上。”衛瓊玉一向挺喜歡墨紫,就開口替她說話,“是二郎說得馬虎。”
“哪裡是二公子說得馬虎?是丫頭沒那麼大的見識。”李氏面上難掩驚訝之意,“蕭維,朝堂上年紀最輕的將軍,官拜二品,也是敬王爺敬王妃的次子。我常聽夫君提起少將軍的赫赫戰績功勳,沒想到今日竟能見到本人。”
“唐夫人誇獎了。”蕭二郎行晚輩禮。
“蕭少將軍即來洛州,實該告知刺史府一聲,讓我們有機會招待才是。”李氏但覺得惋惜,“我夫君每聞將軍名,就說少年英雄,後起之秀呢。”
“這倒不能怪二郎,是王爺王妃的意思。二郎護我回洛州,又要迎親,這些都是家中私事,不能打擾地方,故此才以遠房侄子的名義。唐夫人見諒。”衛瓊玉解釋道。
“真是如此。以後若有公務,即便刺史大人不請我,我也會找上門去。到時,還請夫人備下好酒,我定與大人痛飲。”用私事的藉口,就算刺史夫人今後對刺史提到,蕭二郎也不很擔心。
洛州刺史唐蜀屬於實幹派,一直外放為官,對朝中新舊派系之爭,立場較為中立。他和他夫人是裘三孃的乾爹乾孃。也許日後能用這個關係,將人爭取到他們這邊來。
“那可說定了。”李氏挺喜歡蕭二郎討酒喝的直率。
李氏覺得那是直率,墨紫覺得那是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蕭二郎奉密旨行密令,到洛州寧可坐私船也不知會地方官府,顯然那些官員不能獲得他完全的信任。這會兒說得那麼好聽,不是虛偽就是有其他目的。
“三娘真是不知。若有失禮之處,請二伯爺見諒。”裘三娘站起身,盈盈一福。
“蕭維一直隱瞞身份,弟妹莫怪才是。”蕭二郎退開一步,隔空相扶。
兩人在那客氣來客氣去,表演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彼此吹捧。墨紫心裡起膩,轉過眼換處場景看,結果衛六小姐的樣子引起了她的興趣。
面起紅霞,眼兒如杏,臉上不可置信的訝然,眸中點點晶亮含喜,嘴唇微微嘟起,周身那股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小姐氣質突然收斂得乾乾淨淨,彷彿讓春風吹開的花兒一般,想人摘取。
墨紫本來以為衛六娘是個冰哈哈的美人呢,誰拿她開玩笑,就跟誰冷那種。那日望秋樓,看衛六娘雖然對蕭二郎有好感,卻表現得十分矜持,態度上想近又不敢近的模稜兩可。多半是不清楚那個二郎的底細,有好感也不敢隨意投入。不過,如今可大不同了。敬王府的二公子,還有少將軍的二品頭銜,也沒準就是下一個敬王爺,聽上去比休過兩老婆的書呆子弟弟強了百倍。碰到這麼有前途的,冰都成蒸汽了。不過,弟弟娶過兩個正妻,哥哥沒道理還未成親吧?這衛六娘千萬別一江春水白白流了才好。
墨紫發現除了自己在觀察衛六娘之外,還有一雙眼睛在看她,正是衛六孃的親姨母衛瓊玉。衛姨太太顯然也注意到侄女的心思,可她雙眉微蹙,唇抿緊了,決不是想要幫侄女牽紅線的表情。看來,自己猜得沒錯,蕭二郎八成有正妻。而衛家如今正旺,不必再陪一個女兒進敬王府做小。
“玉姨,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得趕到下個鎮上投宿,能不能現在出發?”蕭二郎以敬王爺二子的身份見完禮,請長輩示下。
蕭二郎雖然眼高於頂,對長輩倒是很尊敬。
“今後你不必問我,何時走何時歇,你說了算便是。”衛瓊玉起身。
蕭二郎要陪她走回馬車。
衛瓊玉卻一手拉住了衛六娘,“讓你表妹陪著我上車,你自管忙去,有事我會差人叫你。”
墨紫心想,這就要進行思想教育了。
“墨紫,你跟白荷換一換,坐我的車。”裘三娘挽著她乾孃李氏。
“是。”衛六娘是聽思想教育,她是進行工作彙報,都挺不容易。
墨紫瞥眼望見裘三娘身後一個突起的高影。啊,裘新。這位仁兄坐在涼亭裡幹什麼了?她竟然一點沒印象。他的存在感可真低。
送李氏上了車,裘三娘回到新娘車上。
外頭的喜字雖然拿下來了,裡面的佈置還是紅彤彤的。
小衣見沒她什麼事,坐靠著閉眼睡覺。
“墨紫,覺不覺得這車裡缺了什麼?”裘三娘自己將被褥疊高了,半身倚軟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