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阡明顯地瑟縮發抖。“那不是我下的指令,是李統領自作主張,與我無關,我是怕你們把罪賴在我身上才那麼威脅他。”
“你還是不知悔改,難道要我把你聯合靜玉在我飯菜中下毒一事托出才肯認錯嗎?”王妃看著頑強的李顯阡。
“下毒?!靜玉?!臻兒,你還瞞了我什麼沒說。”老王爺嚇了一跳,原來她前些日子並非得了怪症,而是他下的毒手,而且還和靜玉串通,難怪他一再說臻兒時日不多,要早日準備後事,他心腸竟狠毒到如此,連撫養他二十幾年的孃親都不放過。
王妃看了丈夫一眼,決定把一件埋藏多年的往事全盤說開,她不想再包庇阡兒這惡子。
“你還記得十九年前我和兩個兒子要趕回京,與你共度中秋佳節所發生的那件憾事吧!”她嚴肅地對老王爺說。
老王爺聽了點點頭,臉上蒙上一層陰霾。“炘兒當年就是被黑狼叼走,與我們失散了十九年。”
“事後我重回原地找炘兒時,發現一件不該出現在黑雲山的東西。”她從懷中掏出一隻精緻的玉佩。
“這是……我送給阡兒七歲的生日禮物。”老王爺不敢相信。不會吧!那年阡兒才十一歲而已。他之所以記住這個玉佩,是因為當年阡兒非常喜歡這玉的色澤,一直纏了他大半個月,他在不勝其擾之下解下玉佩送給阡兒。
“我問過附近的居民,平時狼群不會無故出沒,除非附近有血的味道,所以……”她在出事現場找到不少殘缺的帶血雞隻,而且玉佩是在雞屍旁邊尋獲,可是玉佩的主人應該在百里外的京城才是。
後來她旁敲側擊地套出他話中漏洞,才知道這件事件的主謀,竟是她的長子。也許她太意氣用事,以為用心去開導,阡兒應該會及時回頭,不會再繼續錯下去,而他往後的日子確實乖多了,直到她發現他暗中派人追殺暘兒。
老王爺聽著妻子的描述,他的心痛已非三、兩句話可以形容。“阡兒,你還有什麼藉口?”
“我……我……”李顯阡的內心掙扎了一下,接著像是豁出去地說道:“全都是我做的,我不許任何人阻擋我繼承王爺之位。我甘心背棄父母的親恩,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要奪取這個位置,你們全是障礙物,全都該死。”
他這番泯絕天良的言語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老王爺的心坎,他的身子因過於悲勵而不支地晃了一下,王妃立即扶撐著他。
“相公,你要看開點,不要想太多。我們對他已仁至義盡,是他在牛角尖內鑽不出來。”她勸道。
推開愛妻的扶持,老王爺從桌面的軸畫中抽出一張尚未上呈的奏章,然後吩咐侍衛解開李顯阡他們兩個身上的繩索,再將那份奏章丟在李顯阡身上。
老王爺道:“你自己看吧!我不想多說。”
李顯阡用厭惡的動作甩開束縛,先是輕蔑地翻開摺頁,有意無意地瞄一眼。
但這一眼讓他完全傻住了,握著奏章的手因激動而顫抖,幾乎不敢相信眼睛所見的事實,他的心防徹底崩裂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淒厲地仰頭長嘯。
“如果不是臻兒一直中毒在床,一個月前我已面奏聖上,今日你已是王爺之尊了。”老王爺這麼說是因為奏章上明白寫著薦言,希望皇上能體恤他年事已高打算卸掉現職,由長子李顯阡繼承王爺之位,繼續效命朝廷。
“哈……哈……我太汲汲於名利,沒想到反而把手中的榮華富貴給斷送掉。哈……太諷刺了。哈……”李顯阡發瘋似地大笑,無法接受這樣的變局,驟然地奔出王府。
一干侍衛在老王爺的示意下未曾阻攔,任由他隨意離去。再怎麼說,對他還有一份不可抹滅的父性。所謂虎毒不食子,老王爺狠不下這個心來傷害他。
走了一個李顯阡,還剩下一位滿臉懼色的李靜玉,她怕自己身分卑微,老王爺及王妃不會輕易饒恕她,連忙跪地磕頭認錯,把罪全推在大哥身上。
“王爺,王妃,奴婢是被大世子威迫的,全不是奴婢自願,請你們要饒恕奴婢的怯弱,不是我的錯。”她害怕地說。
老王爺看看妻子,以眼神傳達,李靜玉交給她處理,他累了。而她也以眼神回答他,她知道了。他是真的累了,為了不肖的兒子而心累。
“靜玉,你起來吧!本來我想收你為義女,讓你與顯阡兄妹倆能在一起,不再為奴為婢,當個小姐享享福。可是今日弄成這局面,你我註定無緣,你走吧,反正我們也沒損失什麼。”王妃本來想將李靜玉許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