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齊凡木訥的點了點頭,任由黛安妮推著自己出了病房。
某家咖啡廳裡,黛聿森和裴憶夕面對面的坐著,他們面面相覷,各懷心事。
“森子,你把我叫出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裴憶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語氣溫和的說道。
黛聿森伸手攪拌著桌上的咖啡。愁眉不展的低頭看著杯子,心裡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最近她頻繁的出現在醫院裡,他心裡除了不安外。還很擔心。
“小夕。。。你最近常去醫院看齊凡嗎?”黛聿森明知故問道。
裴憶夕皺著眉頭,聽著他的語氣。看著他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他一臉鬱悶的模樣是因何而起。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一臉好笑的看著他,心想他莫不是吃醋了?看著他鬱悶的模樣,突然起了一絲玩心。
“嗯,我常去看他。他身上可是有我一半的血,他要是不快點好起來,太辜負我的良苦用心了。”裴憶夕眉眼含笑的看著他,捕捉著他臉上任何一個神情。
黛聿森臉色一沉。一顆心跌落谷底,他失落落的端起桌上的咖啡,一口氣喝了個見底。
裴憶夕看著他手裡空空的杯子,心裡有些詫異,他把咖啡當什麼呀?當她抬頭看著他嘴角沾著的咖啡汁時。她咬著牙強忍住笑意。
黛聿森眼眸低垂的看著她,只見她低著頭,整個身體不停的發抖,他一臉擔憂的問道:“小夕,你怎麼了?”
裴憶夕抬起頭。臉色通紅的看著他。黛聿森看著她怪異的神情,不由的翻了翻白眼,他側頭看著窗外的街景,卻在玻璃上看到自己嘴唇上的咖啡汁,他“噗嗤”一聲和裴憶夕同時笑了出來。
裴憶夕拿出紙巾伸手幫他擦去嘴角的殘汁,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掀起他內心的漣漪,黛聿森痴迷的看著她,心裡一陣悸動。
她心裡一驚,欲要伸開手,卻被黛聿森一把抓住手臂,他語氣溫和的問道:“小夕,你是不是還放不下齊凡?”
裴憶夕看著他緊蹙的眉頭,英俊的臉上略顯擔憂之色,她心裡一顫,淡笑道:“森子,剛才我是跟你鬧著玩的,我去看齊凡,無非是出自朋友之意,並沒有其他意思。現在他的傷口基本癒合,你要是介意的話,以後我不去看他就是。”
“我不是介意,我是擔心你,安妮的脾氣你也知道,我怕你在醫院遇見她,她會給你難堪。”黛聿森溫聲細語的說道。
裴憶夕聽著他的一番話,心裡一陣動容,她很是感激的看著他,微笑道:“森子,謝謝你。”
黛聿森眉心舒展,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臉上兩個深淺不一的酒窩甚是好看。
人們常說臉上有酒窩的人,前世都有不願忘卻的記憶,為了前世想記住的愛人,他們往往不願喝下孟婆湯。這樣他們就要忍受千年的忘川之苦,在輪迴的時候孟婆會在他們身上一一留下標記。
裴憶夕看著他,突然想到了那個叫陳運卿的男人,她的心裡為之一驚,心想難道陳運卿是森子的前世,他不願割捨的記憶就是他的妻子秋玉容?她在心裡一陣愕然,一臉疼惜的看著他。
突然黛聿森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臉色一沉,不由的皺著眉頭。
當他接完電話後,他一臉沉重的看著裴憶夕,淡漠道:“小夕,荀伯伯打來電話,他說有人能幫我們找到上次開車將齊凡撞落山崖的那幾個人。”
裴憶夕心裡一驚,眼裡有些詫異,她看著黛聿森,臉上有一絲欣喜之色。
裴憶夕和黛聿森一起來到一家餐廳,正看見荀通輝和一個男人面對面的坐著餐桌上,那個男人背對著門口,看不見他的樣子。
那男人身旁站了五六個戴墨鏡的男人,餐廳門口也站了兩排戴墨鏡的男人,看這架勢和排場,有點像黑社會,出趟門都帶這麼多保鏢。
裴憶夕嘆了口氣,她內心忐忑的跟著黛聿森走了過去,總感覺這陣勢似曾相識。
荀通輝抬頭正看見黛聿森和裴憶夕朝自己走來,他站起身揮了揮手,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森子、小夕,我來跟你們介紹一下,他是“錦雲”集團的董事長,王錦中,王董事長。”荀通輝面容歡喜的說道。
那男人擼了擼衣領,一本正經的轉身看著黛聿森和裴憶夕。他目光落在裴憶夕的身上時,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裴憶夕看著他,心裡也很震驚。愕然道:“骷髏幫,王錦中。”
“是你。裴憶夕。”王錦中臉色一沉,語氣同樣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