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說給我聽。”
夏祁正要張口。夏衿忽然記起馬車前面坐著的車伕不是夏家的魯良,趕緊止住夏祁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一會兒回家再說。”
夏祁看看很快就到家了,便閉了嘴。
舒氏見夏衿剛剛才跟岑子曼出去。轉眼就又回家來了,很是詫異:“怎的又回來了?”
“那邊宴會散了。”夏衿道。
舒氏一愣:“就散了?不是說要吃晚飯嗎?”
“我猜錯了。人家這種宴會不吃晚飯的。”夏衿不願意讓舒氏知道這些事情。她擔心舒氏知道了,覺得官宦人家太亂,不讓她跟岑子曼、羅騫等人來往了。
舒氏不光沒參加過宴會,連聽都沒聽說過官宦人家的宴會是什麼樣的。聽夏衿這麼說。便信以為真,道:“我叫廚房多備些菜。”說著起身去了廚房。
夏衿將下人們都打發了出去,這才對夏祁道:“你可以說了。”
夏祁仔細回憶了一下。道:“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在的。羅家三兄弟表現得還挺和睦的,林公子讓羅騫喝酒,羅宇還說三弟身體不好,代他喝了一小杯,羅宸也笑著低聲跟羅騫說了幾句話。
等我們玩投壺遊戲的時候,羅宇就不知道去了哪兒;羅騫跟我們玩了一輪,也悄沒聲息的不見了蹤影;三兄弟裡羅宸的性子最內向,這兩次在一起玩他都不大跟人說話,總跟朱知府家的大公子朱友成在一起。我們投壺時他們就在旁邊喝酒,後來我回頭看時,發現他和朱友成也不見了。”
夏衿眉頭一皺,在腦子裡搜尋著她腦子裡的資料:“朱友成,朱心蘭的哥哥,那個曾在大街上調戲女人的紈絝?”
夏祁點點頭:“對的,就是他。”
為了避免無意中得罪人,上次兄妹倆參加了宣平候府宴之前,就透過各種渠道把臨江城官宦家的子弟瞭解了一遍。
這些人家中,朱知府家的孩子最不成器。朱大公子朱友成,色心極重又不知遮掩。兩年前他曾在街上調戲一個已婚的美貌婦人,害得人家差點撞牆而死。對方丈夫上衙門向朱知府狀告他兒子,在臨江城裡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夏衿的眼眸變冷,她隱隱猜到了羅宇的打算。
羅宇算計夏家兩次都失敗,這是要藉著羅府宴,再算計夏家一次了。朱友成,一個好色之徒,用他來調戲猥褻她這個無身份無地位的平民女子,再合適不過了。到時候朱友成只裝作喝醉了酒,再承擔起納她為妾的責任,就沒人指責他什麼;但她除了進朱府成為朱友成的小妾,別無第二條路可走。
而她成了朱府小妾,即便以後夏祁在科舉路上走得再遠,當再大的官,夏家都抬不起頭來。
羅宇,好歹毒的心思!只讓他娶個李玉媛,真是太便宜他了。
她面無表情地道:“後來怎樣,你接著說。”
夏祁敏銳地感覺到妹妹身上氣壓忽然變低,但極少接觸黑暗面的他,根本沒有把夏衿與羅府裡發生的事聯絡起來,所以不明白夏衿為什麼忽然就生了氣。
這種時候的夏衿是不能惹的,他一句話不敢問,凝了凝神,繼續道:“他們離開一頓飯功夫後,就有白通判家的下人過來,說白大人身體不適要回家,讓白公子伺候著一塊回去;緊接著林雲家也派人來叫他了。林雲本想叫我一起走的,宣平候老夫人卻派了人來,讓我去見她。待我進了前廳,廳堂裡就只有宣平候老夫人一個人在那裡。我問她你去哪裡了,她說你跟岑姑娘回家換衣服了,讓我不要擔心,又吩咐我在一旁坐著,哪兒都不要去。
後來羅夫人進來了,跟宣平候老夫人到偏廳裡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出來時宣平候老夫人一臉的盛怒,羅夫人則連連致歉。半盞茶後羅騫也來了,說你們已回來了,在外面馬車上等著。於是我就跟著他們一起到門口見了你們。”
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夏衿站起來叮嚀道:“這件事你別跟爹孃說,免得他們擔心。”
夏祁點了點頭。
夏衿不是肯吃啞巴虧的個性,即便因為她的謹慎,羅宇並沒有算計到她,羅宇的這番舉動還是徹底惹惱了她。但這一切畢竟是她的猜測,報復羅宇之前,她還得去好好調查證實一番。
這天吃過晚飯,等到天完全黑下來,夏祁便換了夜行服,躍上了牆頭。
“嚇……”看到一個人坐在她家前廳的屋頂上,她差點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人正是蘇慕閒。
她頓時氣沒打一處來,走過去用腳踢了他一下。
蘇慕閒不知在想些什麼,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