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他這個謊言會不會太過份誇張?可如果要說謊,他應該可以想出更容易讓人相信的話吧,不是嗎?
他真的……一直都在等她嗎?
“我只是你和朋友們打賭的物件而已,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她說。
“一開始是這樣,但後來就不是了。”
“後來指的是什麼時候?”她無法不問。
“在KTV吻你之前。”
“之前?”她頓時覺得一陣失落,原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真的只是謊言。“我親耳聽見你跟他們說吻我很噁心。”她冷冷的對他說,眼神無言的請他到此為止。
“親耳聽見?”他一愣。
“對,親耳聽見。除此之外,我還聽見你們打算再起一個賭局,賭你有沒有辦法上我的床,你的回答是——我令你難以下嚥,叫他們以後不要再拿這麼噁心的事來說。”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想讓他徹底死心,別再白費力氣編造謊言。
賀子躍震愕得膛大雙眼,終於將那塊始終邏尋不著的拼圖給拼上了。
原來她當年會突然和他分手,是因為聽見了他們那番不堪入耳的對話。
年少時期的他們只是乳臭未乾的小鬼,卻自以為已長大成人,總愛做一些叛逆或離經叛道的蠢事來突顯自己的成熟。尤其他又是眾人崇拜的物件,是大家的統率,自然不能示弱,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慫恿而做出錯事。
她說的那件事,他記得很清楚,因為它是個轉折點,讓他開始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又有何意義。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對她的人生和對他們的關係而言,這件事同樣也是一個轉折點。
原來她聽見了……
他的怔忡與呆滯,讓凌未央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推開,她翻身下床,準備離開。
這一次,終於可以徹底結束了吧?她苦澀的想。
“我承認我說過那些話,但那只是為了阻止他們再拿你當消遣。”他的聲音突然從床上傳來。
她轉頭看他,想看他還能編出什麼荒唐的謊言。
她的面無表情,說明了她並不相信他的話,賀子躍只能努力再想其他方式來說服她。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問她。“那時候我們已經發生過關係了,我為什麼還要喝阻那個早定輸贏的賭局?我只要簡單的說一句——我已經和你做過了,不是更威風嗎?”
她怔愣了一下,猶豫地說:“因為你連吻我都覺得噁心了,當然不能讓他們知道你的……飢不擇食。”
“飢不擇食?”他微眯雙眼。“你認為我像是一個會飢不擇食的人嗎?”
凌未央聞言,只能傻傻的看著他。
不像。
怎麼會像呢?因為他的優秀,讓他一向自視甚高,所以飢不擇食這種事,基本上根本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但是她不知道,如果不這樣想,她還能做何解釋呢?難道真如他所說的,他是為了她才那麼說?
如果他說後來喜歡上她是實話,那麼,他會阻止那群朋友再拿她當消遣的說法,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如果他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在她說要分手時,他二話不說就點頭了?
他昨天跟她說過的,是因為震驚和過強的自尊心,所以才沒有開口挽留她,或要她回到他身邊……也是真的嗎?
他說,他一直在等她。
他說,她會是他的妻子,他說只有她擁有那個福份。
他更在上回,在他們分開十年後重逢的第二次碰面,就對她說出了要她再當他女朋友的話……
他是真心的嗎?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他真心的嗎?
“我知道你對我仍有感覺,未央。”她的沉默不語,讓他忍不住嘆息的開口道。
她抿緊唇瓣,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溫柔地凝望著她,繼續說:“你愛不愛我是其次,因為我有信心一定能讓你再愛上我,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她依舊保持安靜。
他則再接再厲的繼續說服她。
“現在的我,比十年前成熟,比十年前有魅力,也比十年前更有錢、有能力了,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包括幸福。”他真心誠意的凝視著她說,“我有信心可以帶給你快樂,所以,請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嗎?”
頓了下,他輕聲再道:“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