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直到走到邊角一處,周青青忽然覺得安靜得出奇,顯然這幾十米的地方,並未有巡防士兵。
她走上前問:“鬱將軍,這裡怎麼沒有人在巡防,這裡往外就是河谷,河谷又通往北*周所在的東面,若是有奸細從河谷中上來潛入戰營,豈不是很危險?”
在她前面兩步的鬱將軍沒有回話,而她此時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鬱將軍身材高大頎長,但年過不惑,印象中並不似眼前這身影挺拔。
她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正要轉身往營帳中央跑去,但腳步還未動,身體忽然一軟,張嘴要喊出的話,也卡在喉嚨。
她驚惶地看著前面的人轉身,一步一步走向她。那臉是鬱將軍的臉,但卻僵硬地沒有半點表情。她知道那是一張□□。
那人從袖子裡掏出一根白絹,將她的眼睛矇住,再開口儼然不是鬱將軍,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聲:“公主,在下奉我家公子之命,將你帶走,讓你受委屈了。”
周青青只覺得一股奇異的迷香入了自己鼻間,再然後便人事無知。
隔日一早,西秦戰營接到前方線報,西秦終於大破北趙西秦戰線,對方倉皇撤軍。
鬱將軍準備回秦禎主營帳報喜時,恰逢撞見聶勁。他大喜朝他道:“聶將軍,王爺贏了,正在回營地。”
聶勁點頭,走到營帳門口,低聲朝裡面喚道:“小姐!”
裡面沒有聲音,聶勁又喚了一聲,仍舊沒有動靜。他皺了皺眉,將簾子開啟,榻上空無一人。他折返走出賬,朝外頭兩個巡防小兵道:“你們見了王爺賬裡的小侍衛嗎?”
兩個侍衛搖頭。
其中一個又忽然想起什麼似地道:“昨晚他不是和鬱將軍一起巡查麼?”
鬱將軍一頭霧水:“我昨晚一直在帳中,並未見過她。”
聶勁聞言,臉色大變:“不好,小姐出了事!鬱將軍,快叫人去找。”
鬱將軍也是面露駭然,趕緊揮手:“快去找人!”又朝聶勁期期艾艾道,“聶護衛,這到底怎回事?”
聶勁沉著臉道:“有人昨晚扮作你,將小姐誘走。”
“什麼?”
聶勁只神色凜冽地看他一眼,便疾步走開去尋人。
“報告鬱將軍!”忽然一個士兵神色慌張地跑過來。
鬱將軍問:“何事?”
“昨晚東南角的兩位巡防兵遭人殺害,剛剛才發現。”
走了幾步開外的聶勁皺了皺眉,又加大步子,朝東南角走去。那湍急的河谷中,水流滾滾而逝,看不出任何痕跡。這是防守的天然屏障,卻也是藏身遁逃的好方式。這河水往東流去,翻過一座山,就是北*周前來的方向。大軍不能從此地進出,但身手好的個人,卻極易出入。
鬱將軍氣喘吁吁跑來:“聶護衛,王妃是不是?”
聶勁點頭:“王妃被人劫走了。”
鬱將軍不解:“外人皆以為武王妃被賜死,怎麼會有人劫她?”
聶勁哂笑:“你們的馮將軍可是知道王妃未死。而且這條線路,想必也只有馮將軍知道。
為免影響士氣,馮瀟是奸細一事,西秦軍中的人知之不多,但鬱將軍權高位重,這等事關重大的秘密,自是早已得知。他滿臉愕然:“可是馮瀟將王妃劫走作何?難不成他以為靠一個南周和親公主,就能牽制我們西秦。”
他話音未落,便遭到聶勁輕飄飄掃來的一眼,忙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話鋒一轉:“王爺馬上要回營,這可怎麼辦?”
聶勁淡淡道:“該來的總會來。放心,我相信你們王爺不至於為這事怪罪於你。”
鬱將軍看了看他:“聶護衛,你家小姐被人劫走,為何你還這麼冷靜?”
聶勁瞥了他一眼:“不冷靜有何用?現在當務之急,是王爺回來給他報告,然後一起想對策。”
秦禎晌午過後,率兵回到營地,此次一役,南周北趙雖然敗走撤軍,但西秦損失也不少,只能算是慘勝。但到底是勝了。秦禎一下馬,就看到恭迎在營地前的鬱將軍和聶勁,卻不見周青青。臉上的笑容斂住,走上前低聲問:“王妃呢?”
鬱將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恕罪,王妃她……”
秦禎皺眉:“她怎麼了?”
聶勁抱拳躬身道:“小姐昨晚遭人劫走。”
“什麼?”秦禎雙眼猛睜,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是說青青昨晚在我們西秦的營地被人劫走?”
聶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