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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妻子方鈴蘭避開迎面砸來的電視機,像跳扭扭舞似東扭西躲,大至微波爐,小至電熨斗,沒一樣能上得了他的身。

對於習於刀口舔血的人而言,這些都是小Case,砸不到就是砸不到,原本威風凜凜的黑幫老大此刻就像頑童般大笑,一點也不具怒顏威嚴,大喊著要一干手下將找死的“小毛賊”斃了。

反倒是對方怒不可遏,手中的武器由大而小,一樣比一樣致命,非要讓他見血不可。

花剪、裝飾用水晶、石雕青蛙、琉璃造型的白天鵝、竹編孔雀……最後是一把女傭縫衣服的小針,而且正中東方霸的硬屁股。

“哇!不孝女、不孝女,你想要老子的命呀!差點射中我的命根子。”

驚悸過後的男子一手覆著下身重點,一手拔起兩臀片上的細針,大聲埋怨著除了長相不像外,個性和他如出一轍,最是鍾愛的小女兒。

長相肖父絕對是一大不幸,幸好未發生在她身上,完全遺傳了母親姣好的面容。

他既然是四、五O年代冒出頭的黑社會份子,就不能奢望有張好皮相,虎背熊腰、目光如炬,兩眉濃粗飛插在橫目之上,鼻大唇厚四方臉型,總歸一句話就是梟霸嘴臉,難聽一點是胸無點墨的土匪頭子。

偏他運氣好得很,早年在女人堆裡吃得開,先是娶了角頭老大的女兒為妻助其成立烈火幫,後有多名女子甘願不計名份地跟著他,一大堆私生子他都分不清楚誰是誰,說好聽點任其自由發展,實則不聞不問。

他是無情,所以老天罰了他,在一次幫派紛爭中,落敗的一方為了報復,一口氣放火燒了他眾多子嗣,連情婦也都死得差不多,僅有正室和一名情婦逃過一劫。

照理說來他該有所覺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老天的特別偏寵,一位娉婷而立的女子進入他的生命,為了她他依舊無情,休了第一任妻子娶她為妻,無視身邊的痴情一生。

東方霸就是本事好,前妻、情婦、妻子共居一處,三個女人先後都為他生了個女兒,雖然他偏寵第二任妻子,可是他對其他兩人仍有“責任”在,不時去散散雨露聊慰她們的孤寂。

以前的女人比較認命、死心眼,嫁龍嫁虎都得跟,即使丈夫是一條不安份的公狗,還是得睜一眼閉一眼地由他去,誰叫女人是油麻菜籽命呢!

不像現在的女孩個個獨立又不馴,男人講一句話回十句話,什麼“女權至上”、“性解放”、“我要做愛不要性暴力”……

而他的報應大概是眼前張狂的十九歲女孩,同時也是他的驕傲,人稱“烈火玫瑰”的東方沙沙。

“喂!你夠了沒,好歹我是你老子,你真想殺了我好順應‘謀財害命'呀!”喝!連水果刀都擲,我閃——

五官略帶邪氣的東方沙沙挑高一眉,一腳踩上茶几。“殺了你算是便宜你,五馬分屍正是不孝女的小小心願。”

話一落,菸灰缸和上好養壺一左一右的齊發,看他往哪裡閃。

“哎呀!你打到老子的頭了,你到底有什麼不滿,好好商量嘛!”他不閃了,拿老婆當屏障擋,諒她沒有弒母的狠勁。

“死老頭你還有臉問,你去跟人家湊什麼熱鬧,竟把我的婚姻給賭掉。”越想越氣,她要和他脫離父女關係,老死不相見。

“呃!這個……”東方霸笑得很不安,額頭直掛著五線譜,上頭還有幾條黑色豆芽菜,似汗珠。

“少給我吞吞吐吐,你有三個女兒不光是我,幹麼不賤價拍賣其他兩個,你是嫌日子過得太清閒嗎?”老皮在癢。

拿起電話簿擋住十根並列射來的牙籤,東方霸訕笑的安撫她。“你值錢嘛!誰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烈火玫瑰。”

東方沙沙人烈,個性烈,像團不滅的火老愛做些壞人姻緣的缺德事,利用本性善良的清純大姐搞破壞大計,至今拆散的情侶超過一百對。

最重要的一點,她是東方霸的繼承人,即使她不是長女,道上的人從不敢輕忽她。

同時,她也是烈火討債暨資訊企業公司的頭頭,年方十九的她可非憑“祖蔭”打下基礎,過人的機智和出類拔萃的好身手使她立於危峻之巔,睥視腳底下畏畏縮縮的人群。

討債公司是剛解散烈火幫時,為了給底下的兄弟謀生而設,大夥靠著老本事替人討債,成果還算輝煌,不比收保護費差,所以就這麼繼續挾黑幫餘威行“天理”、“正義”。

東方沙沙是天才中的天才,十四歲就懂得拉攏人心擴充套件個人勢力,三教九流都有她的生死至交,玩起命來比誰都瘋,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