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解肉體上的又一次折磨,有時候痛到巴不得撞牆死去,卻還想著死前要能見廖木峰一眼多好。
終於,黑屋開啟,光線重新射入,廖木峰站在陽光下,像是解救他於苦海的天神,金光熠熠,太久沒見光的他,暈了過去。醒來之時,他已躺在兩人私會的小屋裡,廖木峰正坐在床前,深感愧疚的看他。
“是我的錯,讓你受苦了,我該死。”他萬般自責。
“死前還能再見你一面,真好。”廖虛弱地擠出一個笑容。
“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上官君越與慕雲魂循著臭味,越靠越近,捂住鼻子都擋不住那股要讓人窒息的氣味。
“應該是這兒。”兩人在一大片廢棄物堆成的小山前停下。“這味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是屍臭。”
“屍體?”
上官君越用絲巾包住手,抓起一根相對乾淨的木棍,往裡翻了翻,突然一顆人頭滾了下來,落在他的腳邊,光禿禿的腦袋,臉上被劃了多刀,面目全非,唯一醒目的就是他的雙眼,眼珠直直瞪著,不可置信的同時,死不瞑目。
“君越,你覺得這人會是?”
“這應該是第一具屍體的頭部。”
“嗯,那何老闆,還有希望。”
“我看不至於。”
“啊?”
“這兒,還多了一隻手。”上官君越又翻了翻,翻落幾根樹枝,就見一隻斷手正插在垃圾堆上。
“一隻……一隻手。”慕雲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被嚇了一跳,這多出來的手,會是何老闆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文章的風格從“輕鬆”改成了“正劇”T T,因為這個故事發展到後半階段,會略顯沉重一些,話說我寫的時候也挺壓抑的。廖衡這個人物,不知大家看了有沒有什麼感受?
☆、無意爭執
上官君越將木棍插入垃圾堆裡來回翻攪,慕雲魂傻愣一旁,君越怎麼能做這種事情?見他的長髮散落在胸前,一條月牙色髮帶將其餘的頭髮隨意的束在腦後,身著寶藍色暗紫紋雲的錦袍,更不用提那張舉世無雙的俊臉,這樣的人……在搗鼓垃圾?慕雲魂甩甩頭,這種事情比遇見鬼怪還恐怖!
所以,不如由他代勞吧。“君越,我來吧。”實在看不下去了,慕雲魂收起珍貴的手帕,正準備搶過木棍。
這時,一具屍體從垃圾堆裡滾了出來,面朝天,面上五官皆被削去,血跡已幹,凝結在臉上,十分嚇人,更悲慘的是他的手腳皆被分離,只剩頭顱與主軀體相接。
“我很好奇,這些人到底做了何等罪不可赦的事,才會得此下場,死無全屍!”慕雲魂偏頭,閉起一隻眼睛,心有餘悸。
“兇手與那些喪心病狂的妖怪有何區別?”上官君越回想起兩年前樊家村那起慘案,當前的局面跟那時候有區別嗎?
“說不定他有苦衷呢。”一聽到上官君越嘴裡吐出對妖怪的否定,慕雲魂便覺得對方在說自己似的,畢竟他是妖。
“哼,就算有苦衷又如何?殺了人便要拿命來償。”上官君越冷冷的說道,慕雲魂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明明他離自己很近,這會兒卻好像飄到了天邊的那一頭。
“死去的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那個官府二公子,聽說他常調戲良家婦人,仗著權勢欺壓百姓,難道他不該死嗎?他們罪有應得!”
“壞事做盡,自有他的報應,卻不應該淪為私人的洩恨之物,人命不該被這樣玩弄。”最後一句,他說的字正腔圓,頗為理直氣壯,叫人難以再辯。
“你……!”思想陳舊,腦子一條筋,還直到不行。慕雲魂跟他持有不同看法,抱著胸,生悶氣。他從沒跟上官君越吵過架,就算是之前,上官君越兩次趕他走,他也沒跟他爭吵過,只會默默忍著痛罷了。
上官君越將木棍丟一邊,拍了拍手,轉身面向他,見他憋著氣,憤憤的模樣,同樣讓自己很著迷,不願表白心事,只好擺正臉,挑起眉,佯裝不悅的問道。“怎麼?質疑我?”
“你……冥頑不靈,固執起見,鐵石心腸!”
聽喜歡的人這樣評價自己,在平靜如湖面的心,也不禁蕩起波瀾,他冷哼一聲:“哼,四字詞語倒是用得挺溜,你受不了,大可離開,沒人逼你留在我身邊。”
他的話剛一說完,慕雲魂的心頓時如被萬馬奔騰踐踏而過,好像都沒有哪一塊是完整的了。自己剛才是一時腦抽,未及思考便口不擇言,誰知上官君越會在意他的話,他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