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事了,阿遠,有哥哥在,哥哥不會再讓人傷害你”北堂深哽咽不已,眼中的淚水怎麼也控制不住。
不知何時,朱雀已經悄然離開。
她躲在一顆大樹後面,看著北堂深安撫了阿遠激動的情緒,看到他攬著阿遠的肩膀回到墓碑前面,看到他教阿遠雙手合十祭奠父母。
她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緩慢地走在櫻花道上,然後坐在一塊石頭上等他們兄弟。
遠遠的,一黑一白兩個身影走來。
一身黑色西裝的是北堂深,他已經恢復平素的冷靜理智,但是在與北堂遠交談的時候,他的臉上總會帶著柔和的笑意。
一身白色休閒服的是北堂遠,經過剛才那一番情緒迸發,他看起來已經正常了許多,甚至會露出仔細凝聽的表情,時而還會露出靦腆的微笑,就如一個害羞的大男孩。
北堂遠看到坐在石頭上等待他們的朱雀,雀躍地揮了揮手,笑容燦爛,“無憂——”
朱雀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微微一笑,“阿遠。”
北堂遠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撅了撅嘴,“無憂,你離開好久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朱雀眼眸暗了暗,緊緊握了握他的手,“阿遠,對不起。”
他咧嘴笑,“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她也笑,“阿遠,我今晚做菜給你吃,好不好?”
“好啊,無憂做菜最好吃了,哥哥,你一定要嘗一嘗!”他扭頭看北堂深。
北堂深還有些不太習慣他恢復得這麼快,但更多的是欣慰,他揉了揉他的頭髮,柔和地笑,“好,都聽阿遠的。”
北堂深是第一次看到朱雀做菜。
開放式的廚房,將她做飯時的模樣展/露/無遺。
她確實很擅長,至少從動作和裝扮上來看,是這樣。
她穿著簡單的t恤,短褲,頭髮梳成丸子頭紮在了頭頂,整齊的劉海遮住了她光潔的額頭,胸前圍著一條圍裙,手裡拿著攪蛋器,垂著眼眸,很仔細地攪著雞蛋。
她每次跟他出任務,總是冷豔的打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鄰家小妹妹的裝扮。
北堂深不由自主將她現在的形象與她殺人無情時的表情聯絡到一起,很詭異,也很好笑,他不由勾起了唇角。看墓膀泉。
朱雀驀然抬頭,剛好與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到一處,她不自在地牽了牽唇角,淡淡道,“你很閒?”
他雙手環抱著肩膀,語氣淡然,“確實沒什麼事。”
她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既然沒事,幫我把水槽裡面的魚殺了吧。”
她本來是隨口一說,以為像他這種霸道冷傲的男人,肯定會一口拒絕,卻萬萬沒想到,他優雅地挽起了衣袖,邁著瀟灑的步伐走到廚房這邊,俊美的臉上神情平靜,隨意地從刀架上抽出一把鋒利的菜刀,單手按著魚身,乾淨利落地將魚頭切了下來,嫻熟地處理著魚身上的魚鱗。
瀟灑的休閒服襯得他玉樹臨風,面若冠玉,此時的他,少了平日的霸道冷厲,柔和的光線,將他冷俊的線條修飾得稍顯溫潤,竟讓她看得出了神。
他已經將魚處理乾淨,微微抬頭,看了朱雀一眼,唇角微微勾了起來,“在想什麼?雞蛋已經攪好了。”
她連忙收回視線,攪動了兩下雞蛋,掩飾自己的尷尬,“沒想什麼,阿遠呢?”
“在樓上看動畫片。”北堂深仔細地將手洗乾淨,用毛巾擦了擦,“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朱雀將攪好的雞蛋放到料理臺上,“沒有了,我一個人可以的,你上樓陪阿遠吧。”
“好,辛苦了。”他聲音平靜無波,緩緩從她身邊走過。
聽到他上樓的聲音,朱雀繃緊的神經驟然放鬆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反應感到納悶,他以前對她冷冰冰的,她從來沒有覺得有壓力,為何現在他偶爾對她客氣,她反而覺得極有壓迫性?
她甩了甩頭,將自己的胡思亂想拋開,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今晚的料理上面,她還記得阿遠喜歡紅燒魚,她要為他做紅燒魚。
對了,北堂深喜歡什麼菜?
她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她好像還不知道他的喜好。
這個問題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吃晚飯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留意北堂深的筷子,看他將筷子伸向哪盤菜的次數多一些,看他的表情,留意他的眼神,猜測這些菜鹹淡是否符合他的口味。
朱雀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是多麼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