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開始深居簡出了。
柳雲薇倒是一直拾綴著饒雪空說要去挖出是誰要冤枉她,要報仇,但是饒雪空當作沒聽到。不是她不生氣不想報仇。但現在二姨娘是孕婦,她不想對一個孕婦做什麼事,就算要報仇,那也得等她生產後。反正二姨娘要陷害她可沒那麼容易。
三姨娘視為希望的肚子沒了。陷入了無限哀痛中。成了柳府的第二個病號。
大夫人被柳明如越纏越沒精神,繼續在扶湘院休養。
柳老爺好像是生意上出了什麼事,有好長一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也顧不上饒雪空這邊。
饒雪空隔三岔五便出去逛逛街,賺點小錢。有時是韓漸離陪著一起去,有時是她一個人去,不過每次出去她都經過一番喬裝改扮,有時臉上抹點黑偷了家丁的衣服,有時衣服裡多墊些佈讓自己看起來結實一點壯一點,還在某個小攤買了些假鬍鬚什麼的,總之每一次出去模樣都不同,所以就算她每次都贏錢,也是贏得悄無聲息的,畢竟她也不貪,一次贏個幾百兩就走。
蘭草是不帶的了,雖然蘭草現在的膽量已經被她折騰得大了許多,但是在賭坊那種地方,蘭草還是容易穿幫。
如此一個月下來,饒雪空竟然存下了上萬兩銀子。因為沒有帶蘭草,這是蘭草也不知道的。
她將銀子都存在了韓漸離推薦的一個銀莊。
通匯銀莊說是在全大昱朝各城都有分號,是大昱朝一個超級大銀行企業,地位相當於中國人民銀行,據說,通匯銀莊的東家跟朝中要臣有關係,簡單來說,這就是大官的親眷開的銀莊。
知道了這一點之後,饒雪空問了韓漸離一個問題:“萬一那個大官被抓了怎麼辦?”
韓漸離笑:“你儘管放一百個心,這大官一般情況下倒不了,若是倒了,這通匯銀莊就會被皇上抓在手裡了。”
意思是說,皇上其實掌握著這個銀莊的。饒雪空放心了。
不過她倒是發現了一點,韓家明明只是開酒坊的,而且也不是特別大的酒坊,韓漸離又整天閒得慌的樣子,每天就花幾天時間釀釀醉月,可是他卻完全不像不怎麼有錢的樣子。
江南佳餚多,吃得講究,比如他們去吃飯,韓漸離熟知碧玉城裡那些隱在深巷中、價格高昂但是味道極好的私房餐館,有時候他請客一餐飯吃掉百幾兩也是氣定神閒。
饒雪空覺得韓漸離也不簡單。
不過她從來不問,與韓漸離現在算得上是朋友了,朋友不一定什麼事都得讓對方清清楚楚的不是嗎?
當然,她不知道韓漸離是不是拿她當朋友,還是在追她,這個人太灑脫太坦蕩了,估計他哪怕真是追求一女子也是大大方方的這般相處著。
自然,她不會知道韓漸離時不時與靳嘯寒通訊,她漸漸成了他信中的主角。
江南另一座城。
夜雨無聲。
這天漸漸地寒冷了,與京都相比,這南方的冷更讓人無法忍受。溼潤的,那些冰寒的水氣好似都能從毛孔中鑽進身體裡,讓人顫抖。
一客棧二樓,青川取下信鴿腳上綁著的小油紙筒,將它又拋了出去,然後趕緊關緊窗門,把寒冷風雨關在外面。
“主子,是韓公子的信。”
靳嘯寒剛沐浴完出來,身上只穿著一套白色裡衣,看得青川各種冷。他忙過將拿了木架上的袍子替靳嘯寒披上。
“燒了。”
“什、什麼?”青川問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把韓公子的信燒了,不由大驚:“主子,為何要燒了韓公子的信啊?”
“讓你燒就燒。”靳嘯寒瞥了他手裡的小紙筒一眼。
“是。”青川只得應了,然後轉身準備出去:“那主子您早點休息。”
剛才到門邊,背後又傳來靳嘯寒的聲音:“算了,把信拿來。”
待青川退了出去,為他關上房門,靳嘯寒在床上坐下,抽出防水的油紙筒中的一小卷信箋,濃眉就先皺了起來。
這陣子韓漸離越發地無聊了,他的信鴿不是用來傳這種沒內容的信件的。
自打一月前那一封將饒雪空如何如何在賭坊裡大殺四方的威風盡數跟他描述的信之後,韓漸離的離便離不開饒雪空。
說她喬裝打扮的手法很是新奇,而且更神奇的是,她扮什麼,氣質就會跟著變成什麼,連眼神都能變了。
一個人哪怕再喬裝,眼神是不會改變的。雖然靳嘯寒心裡已經認定在柳府的那一位肯定不是真正的柳雲薇,但是他還是不相信一名少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