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畫。
“這是什麼?”
“雪花。”
“好,我記住了。保重。”
二月中。
春雨綿綿,江南霧氣深濃的日子,饒雪空離開了碧玉城,一種向京都駛去。馬車出了城門的時候,她掀起窗簾,望了一眼這生活了半年的江南繁榮之城。
柳老爺與玉夫人送行到城門口,此時正坐在他們的馬車上,開著簾子望著他們離開。
饒雪空突然有一種感覺,她是不是要遠離這裡,遠離這柳府的這些人了?
車伕叱了一聲:“駕!”
馬車飛快地駛行,饒雪空心裡一陣輕鬆。
而遠在京都的靳嘯寒先後接到了韓漸離兩封信。第一封信詳細說了饒雪空中了催情香一事。
這封信第一句便是:“柳三被莫之競設計,中了催情香。”然後便是一片空白。
靳嘯寒霍地站了起來,只覺得有一股火氣轟地一下從心臟真燒到頭頂!“蠢貨!笨蛋!”這一聲蠢貨,罵的是韓漸離,不是一直關心著她嗎?竟然關心到未能保護住她!而後面那聲笨蛋,罵的卻是饒雪空,不是挺能的嗎?怎麼會被這種下三濫招數暗算了?
該死!
待他要撕了那信紙,卻發現後面還有第二張,被用漿糊貼住了,極薄,他心思翻騰得太厲害,一時竟沒有察覺。
“該死的韓漸離,又玩這種把戲!”
靳嘯寒咬牙切齒地罵道,撕開兩張信紙,急急看上面的內容。
這一封便詳細說了當晚的情形,饒雪空自己策馬尋到了醫館的事,她自己泡到水缸裡的事,還有他向她求親。
“終於是開口了麼?”靳嘯寒看到這裡,他本以為自己會高興的,韓漸離終於走出了這一步,這不是他一直盼望著的嗎?可是感覺卻並不是高興,很複雜,很沉重,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然後他接下去看,便看到了韓漸離被拒絕了,他轉述了饒雪空的話,還說,她自己想出的法子,跑步到天亮。
靳嘯寒的心莫名地鬆了下來。
“她倒是堅韌得很。”
“主子,誰堅韌得很?”青川忍不住出聲問道。他現在已經習慣了在主子收到韓公子的信的時候便在一旁看著,這個時候的主子表情豐富得緊,不像平時總是沒啥表情。
靳嘯寒掃了他一眼:“讓你做的事,做完了?”
青川頓時垮下臉:“未曾。”
“那還不去?”
“是。”主子無緣無故地讓他與丹陽侯府的下人套近乎做什麼?真是想不明白。
行走了近一月,饒雪空終於聽武師說,明兒便能進入京都地界了。
這一個月,饒雪空一行走走停停,遇到有好玩的地兒便停下來玩玩,沒有停留的時候便飛速趕路。一路上,她不是沒有遇到過新鮮剛死的,但是不知為何,沒有一具屍體有上回惜花的那種吸力。
饒雪空很是鬱悶。
路上他們也遇到過土匪,但都被武師打跑了,柳老爺重金所聘的這六位武林功夫不錯。饒雪空也沒有什麼出手的機會。
這一晚,他們要在離京都不遠的一個鎮上過夜。
蘭草他們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在客棧集體拉肚子,饒雪空讓客棧小二給他們請了大夫,便決定自己出去走走。
這一個月,蘭草他們已經習慣了她這般的大膽妄為,不過,反正她在外也總是男裝,而且從沒出過什麼事,就連艾嬤嬤都對她放心了。
出了客棧,饒雪空按自己的習慣去逛小吃最集中的地方,晚飯她沒怎麼吃,就是為了留著肚子來吃這些具有當地風味的小吃的。
這個小鎮可能是因為近京都,所以相當地繁榮熱鬧。
饒雪空沒客氣地用柳家的銀子買了好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準備到時找到宿體之後這些也帶走,相信柳雲薇也沒異議,因為她們的眼光不同,她買的東西,都是柳雲薇覺得太過簡單普通的。
手裡拿著當地風味的肉餅,一邊吃著一邊繼續逛,突然後面一人匆匆走過,肩膀撞到了她,把她手裡的餅都撞掉了,饒雪空低頭看地上那剛咬了兩口的餅,叫了起來:“喂,賠我的餅……”那人卻突然飛快地跑了。
她這下覺得不對,立即去摸銀袋,發現銀袋不見了。
“小偷!”她叫了起來,真是一時放鬆便著了道,最近她是不是太過閒適了啊?饒雪空叫著追了上去,一邊在心裡自我反省。
其實也不能怪她,這一個月一步步到今天,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