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
正因為如此,官府一旦抓住了人販子,那是肯定要從重從嚴處理的。
雖然案卷上的內容十分簡單,但是案情卻是一目瞭然,賈赦也沒從案卷上發現暗紅光芒湧現,只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主事吳帆精神抖擻興致勃勃,能有機會在上官跟前顯露自身本事,對他而言是難得的機會啊,自然十分賣力將一份份案卷自己講解的清楚通透,一旦賈赦露出不解之色,更是再三重閱生怕自己的判斷出了錯誤。
別看朝廷經常表示教化天下,可在刑部衙門這等地方,賈赦才更加明白大慶朝表面的和煦光景背景,隱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甚至可以說觸目驚心的血腥罪惡,心性稍差一點的可能三觀都會在如山的案卷中崩潰。
搶劫,強女幹,盜竊,鬥毆,詐騙,還有各種各樣的罪狀幾乎全都有,什麼民風淳樸在這些案卷面前,都是蒼白得可笑的屁話。
當然,能夠被京畿府遞送到刑部的案卷,基本上都是大案要案,判刑最輕的都是流放千力,死刑更是不在少數。
還有,這些案卷都是京畿府半年積累起來的,需要透過刑部的複核然後一次性解決。
因為朝廷對官員的考核之中,有教化這樣比較籠統的要求,怎麼說呢,就是看各地的讀書考舉,還有犯罪數量之類的情況。涉及到了升遷考核這樣的重大因素,京畿府肯定還瞞報甚至沒有出手解決一些露出端倪的案子。
“衙門裡都是老油條,只要上頭不催促,他們就是發現了什麼,除非有好處可撈,不然直接視作不見!”
主事吳帆相當的認真,一邊處理案卷一邊向賈赦介紹其中的門道。
“怎麼,衙門沒有獎勵措施麼?”
賈赦有些奇怪,待吳帆處理了一件鬥毆引起重大傷亡的案卷後,好奇問道:“上頭想要壓下案子,下面及時破了案子難道還沒功勞不成?”
“這事,就得看案子有多重要,還有朝廷和刑部是不是重點關照!”
主事吳帆苦笑:“衙門的人手也是嚴重不足啊,加上官員考核的事情,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只要不是油水太豐厚的案子,一般都會拖拉上一段時間的!”
嘿!
賈赦只是輕嘿出聲,倒也沒發表什麼憤慨的看法。
現代時有句話說得好,存在既合理!
京畿府衙門都這模樣,遠離京都和朝廷眼皮子底下的地方官府,只怕情況更加糟糕。可是衙門已經形成了一定之規,想要打破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主事吳帆還是很有能耐的,四十來歲的年紀,讓他的見識和閱歷非同一般,很多事情只是看上一眼,基本上就能摸清其中脈絡,是個不錯的副手人選。
而且這傢伙在刑部待了足足二十來年,對於刑部的一應事務熟悉之極,同時也對京畿府還有各地衙門的一些事情也是門兒清,當然只是在刑獄方面如此。
見過的案子多了,自然有自己獨特的看事方向,儘管做不到十成十的把握,但七八分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嘿嘿,大人你看這個張三偷牛案很有些貓膩啊,小小一個佃農哪來那麼大膽子,竟敢偷主家的牛?”
吳帆指著一份在賈赦眼中,散發暗紅微光的案卷笑道:“郊外的佃農一個個老實巴交的,只怕他們就算偷了牛也沒地方銷髒啊!”
說著,搖頭冷笑道:“這裡頭有門道,這位叫張三的佃農肯定是冤枉的,要麼就是那位主家陷害,要麼就是其他人坑了他!”
賈赦點了點頭,案卷上的微微暗紅光芒已經相當明顯,再加上吳帆的指點,這裡頭還真是很有細節可挖。
不然,單憑“郊外紅土村張三偷牛,被主家告發”幾個簡單的描述,還真不一定能發覺其中的問題。
“這事,該如何處理?”
既然看出了問題,想來刑部也有自己的處理方式,賈赦並沒有義憤填膺,覺得世道不公一定要替那位叫張三的佃農翻案。
“這是下官不可下決斷,自有侍郎大人處理!”
果然,吳帆輕輕一笑不以為然,只是在這份案卷的某處不起眼地方,用毛筆沾墨做了個小標記,然後放在處理過的案卷之中繼續翻閱下一本。
賈赦看在眼裡也沒多說什麼,刑部衙門運轉了這麼多年,已經形成了一套內部的規則,有些事情他想要插手的話,最好不要頂著來,用旁敲側擊的效果更好。只是像這樣的案子,損海的只是區區一位郊外的佃農,他可以想象刑部兩位侍郎不會太過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