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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有斷袖之癖呢。”

周昌不悅道:“大人此言何意?”

王亨道:“你這是何意?”眼神不善地盯著他擱在梁心銘肩膀的手上。

周昌楞了下,嘲笑道:“原來大人吃……”

“醋”字還沒說出來,就見梁心銘把肩膀一讓,讓開他,搶上前一步,對王亨躬身道:“學生見過恩師。”

王亨把她上下一打量,又飛快地掃了周昌一眼,重新轉回目光,端著師尊的架子問道:“考得如何?”

梁心銘道:“這個……學生也不好說。”

這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王亨道:“只要正常發揮了,便無需擔心。”

這話一如既往地傲氣。

周昌道:“王大人對梁兄比對自己還有信心呢。聽說大人當年會試時,考了第十八名。梁兄也算青出於藍了。”

這是揭王亨的老底,意思你也不是每次都考得好。

王亨道:“青出於藍,好啊!”

他對周昌的挑剔絲毫不在意。馨兒考得好,他面上也有光。夫妻倆都是狀元,這份榮耀誰家有?

哼,這些人怎懂他的心思!

他有種孤芳自賞的寂寞。

這時,狀元樓的東家來請眾人入席。

二樓十幾個雅間全部敞開,隨意坐,美酒佳餚任憑大家吃喝。說是隨意,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眾人還是會三五結伴,尋找合適自己的圈子。

王亨和同僚、趙子儀、梁心銘肯定在同一個雅間;周昌緊跟梁心銘,也擠了進來;孟無瀾猶豫了一下,也跟進來了,另有幾個徽州、湖州的貢生,全是年輕人。

王亨剛和梁心銘在桌邊坐下,一抬眼,只見周昌在梁心銘另一邊坐下了,笑嘻嘻叫“青雲兄”,不由惱怒。依照他的脾氣,就要立逼周昌讓開,讓趙子儀過去坐。可是,他看看梁心銘,終究還是沒敢開口。他是不怕人非議,可梁心銘不行,若他做得太過,梁心銘非惱他不可。

他不能逼走周昌,面色便很不善。

梁心銘並不在意,那天會試出場,王亨和周昌就結仇了,每次見周昌都要冷嘲熱諷,周昌也很毒舌,她都習慣了。

王亨很快就顧不得周昌了,注意力轉向梁心銘。

酒宴開始,幾杯酒下肚,梁心銘的腮頰便佈滿紅暈。

王亨見了,恨不得馬上帶她回家藏起來。

這場合實在不適合她,舉目一望,全是男人。誰知道她等會兒喝多了,會不會對著周昌說“周兄,請自重”,又或者對別的什麼人笑嘻嘻道“在下已經名草有主了”?

她那副醉態,萬萬不能被這些人看見!

王亨瞅著梁心銘想:“馨兒,無論你闖下什麼禍,為夫都能替你善後。可是,你玩什麼不好,幹嘛非要女伴男裝參加科舉呢?這太玩大了!很危險的知道嗎?”

他已開始籌謀,如何替她善後、全身而退。

梁心銘沒聽見他的心聲,正舉杯與周昌共飲。

王亨一把奪過她酒杯,道:“為師替你喝!”仰頭就幹了。

梁心銘一楞,心想這什麼意思?一時間弄不懂他,別人又看著,忙道:“多謝恩師。”然後搛菜吃,掩飾自己。

可是,周昌不樂意了。

周昌道:“王大人,這是學生敬青雲兄的。學生剛才不是已經敬過大人了。這怎麼還搶上了?”

王亨冷冷道:“她身子剛痊癒,不能飲酒。”

周昌看看他,再看看梁心銘,神色古怪。

在周昌眼裡,王亨就患有龍陽之癖,且把梁心銘當成了自己的男寵,不許別人染指。這讓周昌很憤怒,發誓要解救梁心銘,不許王亨“糟蹋”他。梁心銘已經是會元了,明日之後,很可能就是狀元,王亨怎麼就敢這樣放肆?

周昌便誇張地笑道:“王大人太操心了!青雲兄堂堂男兒,喝這幾杯酒算什麼。即便喝醉了,不過是睡一覺,哪裡就嬌氣得要大人‘呵護’了?”他刻意在“堂堂男兒”幾個字上加重語氣,藉以提醒王亨,別陰陽倒置、禍害人家。

王亨反諷道:“周少爺,你該不會是想報復青雲吧?在考場上考不贏她,所以在酒桌上灌她酒,好讓她吃虧。”

周昌被他激上了火,站起來道:“王大人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幾杯酒而已,說什麼報復!學生覺得大人才用心不良呢。能不能喝,難道青雲兄自己不知道?”

王亨把臉一放,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