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聽到男人略微沙啞的聲音,“先鬆開。”
“哦!”喬雪桐如夢初醒地鬆開那燙手山芋,全身熱度暴漲,如火中燒,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著那鬥志昂揚的某處,喬雪桐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玩出了火,連聲音都不連貫,“現……現在該怎麼辦?”
“誰先挑起的,誰負責。”伴隨著這一句撇清責任的話,男人熱熱的呼吸呵在脖子上,像一片柔軟的羽毛不斷地在心扉裡撩撥,喬雪桐吞了吞口水,“喂!你,你別耍流氓啊!”
褲子鬆鬆垮垮地掛著,莫淮北太陽穴突突地跳,如果不是隻剩下左手能動,他至於落魄到這種難堪境地嗎?
“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啦!”喬雪桐紅著臉扔下這一句,立刻提著裙子飛速逃離“火災”現場。
莫淮北:“……”
生平第一次嚐到了無言以對的滋味。
喬雪桐自然也不敢再留在病房,開啟門跑出去,心裡不停地想,自己會不會太不厚道了?可她臉皮薄啊!其實他一個人也是可以的吧?拉起來不繫帶子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哎!”突然撞上了一個人,喬雪桐驚呼了一聲,“你沒事吧?對不起啊!”
“沒事沒事,喬小姐?”
“張大姐。”喬雪桐抓抓頭髮,“原來是你啊?”
張大姐正是明明的媽媽,一個樸實的中年婦女,又黑又瘦,臉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皺紋,都是艱難歲月熬出來的結果。
“張大姐,你怎麼來這了?”喬雪桐有點疑惑,“明明不在病房嗎?他也沒有上來找我們。”
“不,”張大姐擺擺手,露出淳樸的笑容,“我今天是專門上來感謝莫先生的,如果不是他,明明就……”
想到自己出來之前闖下的小禍,也不知道現在他有沒有處理好,在張大姐說要當面感謝的時候,喬雪桐立刻拉住了她,“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您不必這麼鄭重。”
何況那個人錢這麼多,拿出來多做點善事,也是理所應當的。
張大姐道謝的態度很堅決,喬雪桐只能撒了個小謊,“他……他剛剛睡著了。”
“這樣啊?”張大姐有些惋惜,“那我改天再來好了。”
“我陪您下去吧,順便看看明明。”
明明正坐在床上玩玩具,看見喬雪桐很是開心,揮了揮手,“漂亮姐姐!”
“哎!”喬雪桐喜笑顏開地應著走過去,“明明今天乖不乖啊?有沒有聽護士姐姐和媽媽的話?”
“有的!”明明重重點頭,“我有乖乖地吃藥打針。”
“你們先聊,我出去買點水果。”
“媽媽再見。”
“漂亮姐姐,醫生說,只要我乖乖吃藥打針,病很快就好了,是不是?”
喬雪桐看著這一張純粹的小臉蛋,因為連日打針吃藥的緣故,臉頰都陷了下去,眼眶凸了出來,眼睛顯得特別大,她心裡頓生無數悵惘,在許多孩子幸福快樂地在爸爸媽媽的羽翼下健康成長的時候,這個孩子卻只能在病床上度過自己最純淨的時光,本該被埋怨的命運,偏偏他又如此懂事。
可人生,又哪裡來那麼多的公平呢?
“對啊!”憐愛地摸摸他光光的小腦袋,喬雪桐輕聲說,“只要你乖乖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漂亮姐姐,我偷偷聽媽媽講電話,我的爸爸好像找到了,媽媽一直在電話裡和他吵架,”明明眼睛轉了轉,“媽媽罵他良心都被狗吃了,還有見死不救什麼的,對了,什麼是虎毒不食子啊?”
喬雪桐的心漸漸涼了下來,她輕輕握住那針痕斑駁的小手,思緒很亂,其實也不知道想說什麼,只是定定地重複,“明明,沒事的,會沒事的。”
看著自己的孩子受病痛折磨,不曾來看過一眼,現在竟然還狠心拒絕……普天下,真的有這麼狠毒的父親嗎?喬雪桐倒是真的想親眼見識一下。
“對,就是那份重點計劃書,管家奶奶,你幫我看一下上面關於任天明的資料,然後把他的住址告訴我。”
掛了電話,喬雪桐攔了一部計程車,按照老管家剛剛說的地址重複了一遍給司機,很快,車子匯入了車流。
和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相比,這是一個完全相反的世界,狹窄矮小的房子,只有髒亂差三字可形容,空氣中是令人窒息的酸臭味,隱隱作嘔。
不時有幾個濃妝重抹的女人從視窗探出頭來,喬雪桐忽視那些複雜的目光,終於在一個臨時搭起的簡易房門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