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喪家狗般的朝密林鑽去。背後蹄聲隆隆,喊殺震天。
“殺巢匪一人,賞白金三百,殺俘督明、赫日、卜要臉者,賞紫金一千,拜官督統,封疆千頃!”
“活捉匪酋,殺……”
“殺……”
全身只覆皮甲,臉戴猙獰面具,手持長刀巨弓,殺氣騰騰的幾千鬥魔戰騎,狂催胯下坐騎,嗷嗷吼叫著,從疏林內盡出。
擁著赫日、督明兩人的一眾親兵,邊跑邊從懷內取出火信,拆開甩手亂扔,一路不停引燃身旁的樹木枯草。親兵們連自己身上亂竄的火苗,也顧不上去拍,火信子亂撒,雙腿如輪,瘋魔般的只是朝前衝。
背後喊殺聲,聲聲入耳,越來越近。眾人跑過的路上,也留下了一路被燃著了的火頭,越燒越旺。舞刀持弓的鬥魔戰騎,不顧身旁四竄的火苗,提韁帶馬躍入著火的密火,狂追不止。
“護衛兩位大帥先走。”
赫日的獅人族侍衛長扎晃一聲大吼,眼看追兵越來越近,伸手拽出背後的長刀,停步怒嘯出聲,長刀劃出一輪彎月,轉身朝追兵劈去。
一個本來抬藤床的熊人,聞聲剛想停步扭頭阻敵,便被人猛地一腳踹去,督明的侍衛長,原執法隊的熊族人祝善,暴吼道:“他孃的熊兵,不準回頭,護著大帥走。”
說罷,掄著一對大鐵錘,用錘頭狠狠蹭了蹭自己的頭皮,紅著眼睛,齜著獠牙,轉身朝追兵砸去。
兩個悍勇無匹、嗜殺成性的黑巢侍衛長,懷著必死之心,先後朝追至身後的鬥魔騎兵撲去。電光石火間,又是二十幾個落後的親衛,紛紛拽出各自兵刃,脫離大隊,扭頭跟隨自己的侍衛長,朝追兵殺去。
三巨頭身邊的這幫親衛,都是當年赫日親自帶隊,以極為慘烈的淘汰方式選拔而出,人人有傷,個個悍勇,身無牽掛,且受過黑巢大恩,整個黑巢才勉強選出幾十人。
存心拚命,二十幾員殺人如麻的兇人,貼著扎晃與祝善兩個更兇的侍衛長身後,就像二十幾把狂舞的鐮刀從麥地斬過,摧枯拉朽,連人帶馬的砍翻一片。
槍挑錘轟,刀斧亂剁,一陣血肉噴飛。二十幾個首先躍馬跳入火林的鬥魔騎兵,慘嘶著被砍翻落馬。
砍翻眼前追入林內的追兵,兇悍的親兵們毫不停腳,舞動兵刃,狂吼連連,一步一殺,踏著腳下犛馬獸屍跟碎斷的頭顱肢體,反殺出了火苗亂竄的樹林。
殺紅了眼,瘋魔般踏著敵人屍體,從火林內衝出的黑巢親衛,見會動的就砍,碰到騎犛馬獸的就砸,斷肢飛舞,血肉狂噴。所過之處,一片屍體血海。幾千潮湧而來的鬥魔戰騎,居然被幾十個親衛阻在了密林之外。
密林內的大火越燒越旺,一個火苗升起,便會燃著一片,眼看就要跟東方捲來的大火,融為一體。無數靠近火林的犛馬獸,四蹄撐地,驚吼連連,任是魔族騎士怎麼催促,也不朝前。
同樣悍勇的鬥魔戰騎,也是在大小無數血戰中拚殺下來,並非浪得虛名,被幾十個黑巢親衛阻擋住勢頭,早已一肚子邪火。
幾個前鋒將領見胯下馬畏火不敢向前,哇哇怪叫,舉起佩刀,想也不想便手起刀落,喀嚓一聲砍入坐騎頭顱,順勢下馬步戰,舉刀朝火林前的扎晃與祝善撲去。
“放箭!”
隨著一聲喝令,一陣弓弦劇烈顫動的嗡鳴同時響起,無數勁箭離弦而出,朝一幫黑巢親衛怒射而出。
血染徵袍,渾身插滿羽箭的祝善,帶著毛髮上亂竄的火苗,怒吼著繼續前衝,直到手中狂舞的雙錘又接連砸翻數騎,才力竭地前撲於地,被林前來回馳騁的鐵騎蹄踏而過,踩成肉泥。
扎晃見自己最知心的兄弟慘死,眼珠暴眶,悲嘯連連,頓時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不分敵我的一刀劈翻了身旁一個同伴,甩手將大刀扔了出去,四蹄並用,連著撞飛幾人,相準一個將領模樣的魔族人猛撲了過去。
驚呼連連。
一口咬住對方喉嚨,把敵將撲下犛馬獸的扎晃,剛一落地,就被周圍的魔族騎兵亂刀砍死,前後不過一呼一吸間。
等魔族戰士狠狠地把扎晃的屍體拽開,忽然鮮血狂噴,才發現自己將軍的腦袋,已經只剩下脖後一條皮肉與脖子相連,喉嚨已經被咬下了碗口大的一塊骨肉。
直到二十幾個黑巢親衛,渾身插滿羽箭,全部戰死當場,數千殺氣騰騰的鬥魔戰騎,竟未能進林一步。
燻人的焦臭、刺鼻的血腥,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安謐的林地,已是血流成河。
“舉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