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一直都不敢肯定你對我的感情,直到大婚當晚你拿劍對著自己;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有多愛我,可誰知,情愛二字竟然也是殺人的利刃。”
“我以為你執意求死是因為不夠恨我的緣故,如果你足夠恨我,大概就狠得下心殺了我,而不是去傷害自己,可算計到最後,我還是算錯了。”
“我不知道如今支撐你活著的理由是什麼,不管是什麼,我都心存感激。就算你真的再也想不起從前的事,再也不是我愛的那個人都沒關係。”
“拂曉將至,黎明在望,即便你回來是為了永遠的離開我,我也是開心的。只要你活著,活的開心,我就開心了。”
……
越嫣然一時間覺得他把她看透了。
……
“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會滿足你,要我的命……也沒問題。不過既然你肯回來,想要的就不是我的命,你從來要的都不是我的命。”
歐陽維常常自暴自棄的想,要是她肯要他的命就好了,一了百了,再無牽掛。
“如果你真傻了,就當我自言自語跟著你一起犯傻吧。可若是我說的話你聽得見,也聽得懂,就不必再委屈自己了。”
有那麼一瞬間,越嫣然幾乎要開口說話了,可藉著清晨射進屋裡的第一縷陽光,她看到了他的臉。
歐陽維的目光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感情,卻獨獨少了一絲清澈。
越嫣然苦笑著把千言萬語盡數嚥了回去。
月老在他們的姻緣紅線上繫了一個大大的死結,註定以悲劇收場的事,無論過程怎麼改變,結果都不會改變。
他給她最後一個叫停的機會,她自己放棄了。
七年賭局,由此開始。
第八卷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第125章 當局者迷
維王府發生了三件奇事。
維王的病好了。
失蹤幾個月的維王妃又回來了。
維王妃傻了。
藥王莊受邀來京的四位神醫,為越嫣然診症過後都異口同聲地斷定,維王妃的確曾受過致命的重傷,如今雖然內傷外傷都痊癒了,頭上的傷卻不可逆轉,以後恢復正常的可能性也很小。
府中眾人無不唏噓,維王卻滿不在乎,非但沒有嫌棄成了廢人的維王妃,還寵愛她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二人不但每日同吃同睡,王妃洗漱,梳頭,更衣,洗澡,都由王爺親自包辦,別人想插手都插不了。
王府裡的丫鬟們都暗暗標榜維王殿下的痴情,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們主子伺候人的手藝實在太差,早起幫王妃穿衣洗漱都能拖半個時辰,衣服帶子永遠系的亂七八糟。
還好維王妃成了傻子,否則早就急了。
還是管事的嬤嬤手把手地教,歐陽維才學會了怎麼替人穿衣,梳頭,畫眉,點唇,塗胭脂;磨練了一個月,越嫣然終於不再以頭頂鳥窩,衣衫凌亂,眉重腮紅的瘋女人形象示人了。
日子過的順遂,卻也艱難,她越來越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境來面對歐陽維,夜深人靜時也會偷偷地妄想,要是自己真傻了就好了,不用受良心的譴責,也不用日日忐忑不安,擔心會露出馬腳。
其實有許多時候,越嫣然都錯覺她的那點盤算已經暴露在陽光下了,只是他不拆穿,盡心盡力地配合她演戲而已。
歐陽維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閉門謝客,不理朝政,帶著越嫣然吃喝玩樂,拜拜佛,逛逛街,聽聽戲,天氣好時出城騎馬。
維王府的眾人都心疼主子使出渾身解數也得不到一個回應,歐陽維卻仍舊把這些小事做的甘之如飴。
三個月時光飛逝,蘇丹青如約進京。
歐陽維猜到蘇丹青來的不簡單,他在他眼裡就是一桶隨時會爆炸的火藥。
其實蘇丹青從進到維王府的那一刻起,他的任務就完成了;他要做的事,在三個月前就著手開始了,最後拿自己當掩護送貨物進京為止,燙手的山芋已經移交到別人手裡。
越嫣然見蘇丹青被奉若上賓請進府,終於放下懸了幾個月的心。
歐陽維只覺蘇丹青的笑容比從前陰險詭譎,一有機會就要挑釁,“王府存留的救心丹用完了嗎?此次上京我又帶了一些獻給王爺。”
兩人早就撕破臉皮,擺到明臺上的兩看生厭,也比違逆本心的虛與委蛇省去了許多麻煩。
歐陽維一手搭在越嫣然的手上,對著蘇丹青失聲冷笑,“上回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