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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輕輕點頭,虎目中也飽含熱淚。
秦陽又道:“我師父天衝道人現在小皇帝處當國師,說不定也會到前線抗金,若是大哥見著他,煩請代為問好。如有困難,可找我師父幫忙,只要報上我的名字,我師父必會相助大哥。”
岳飛又點點頭,眼看兩人沿著村前小路已走了兩三里路,岳飛停下腳步,道:“回去吧,兄弟,不需像小兒女般一送再送。”
秦陽眼中熱淚滾動,點點頭,哽咽道:“小弟祝大哥一路順風,大破金兵,平安歸來!”
岳飛也眼圈微紅,緊緊握住他雙手,道了聲:“兄弟,再會!”
他猛然轉過身,大步流星而去,遠遠聽得從村間小路上傳來他高昂的歌聲:
“兄弟一別,傷心處,瀟瀟淚落。
萬里路,江山依舊,知音難覓。
唯以熱血酬壯志,盡將寂寥灑疆場。
待相見,把酒共言歡,訴衷腸!”
歌聲粗獷豪邁,又情真意切,充滿了依依惜別之情。
秦陽眼中熱淚終於滾滾而下,輕聲道:“嶽大哥,莫愁前路無知己,很快,天下何人不識君?”
眼看著岳飛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隱沒在小路兩旁的樹木叢草之中。秦陽久久站在原地,直到兩位妹妹來尋他,才輕嘆一聲,黯然回家。
當晚,秦陽望向窗外,但見夜sè如紗,銀月如勾,遙想可知,義兄正匹馬銀槍,馳騁於夢想的疆場之上,不禁悲喜交集,提起毛筆,在教給妹妹們的詞集中,寫下了一首改編自歐陽修《玉樓chun》的詞:
“樽前擬把歸期說,未語chun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銀勾月,始共夜風不相忘。”
兩個妹妹已從哥哥口中得知岳飛從軍抗金之事,此刻見詞中離愁別緒濃厚,相視一眼,一左一右地拉起哥哥的手,靜靜守候在他身邊。
秦陽心中熱流湧過,輕輕將兩個妹妹摟入懷中。
得妹如此,兄復何求?
兩天時間彈指即過,秦陽已重新收拾心情,他正在家裡研磨藥草,費大夫喚了他過去,讓他背上藥囊一起去會診。這兩年多來秦陽在習武的同時,也和妹妹們一起跟著費大夫學醫。經過兩年多的學習,絕大多數藥草及特xing、藥效他已能瞭然於胸,但在實際會診中依然是個跟班小學徒。
秦陽跟著費大夫在村裡的小道上左轉右拐,一炷香不到就來到了一處院落中。這院落比費大夫家稍大些,屬於村裡的中等人家。這附近秦陽還是頗熟的,旁邊的院子就是孟少楓家,秦陽來過幾次。至於這戶人家,秦陽只知道住著個獨居老人,平時不苟言笑,脾氣古怪,秦陽和他打過幾次招呼,他也沒搭理。
莫非是這老人病了?
兩師徒還沒走進院子,一隻黑sè的大狗已大聲地吠叫起來,作勢yu撲,秦陽嚇了一跳,手已摸向腰間雙棍,只聽得一個小女孩喚了幾聲:“大黑,別吵,再亂叫就宰了你做成狗肉串兒!”話音剛落,一個女孩兒已風風火火地從屋裡跑了出來。
秦陽眼尖,一下子認出了對面來人,驚訝地叫了一句:“小辣椒?”
孟小綺生氣地嚷了起來:“哪個小子在亂叫,小心我讓二哥揍你哦!”她抬頭一看,見是秦陽,頓時氣勢大弱,雙手捏著衣角,期期艾艾地叫了聲:“陽哥哥……”
秦陽微笑道:“小辣椒,你還真打算讓你二哥揍我?”
孟小綺尷尬一笑,搖頭擺手道:“不不,陽哥哥,我剛才隨便說的你別生氣。還有啦,陽哥哥不要叫我‘小辣椒’,聽起來我好凶似的。”
像你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小丫頭,不叫你小辣椒叫啥呢?秦陽近兩年和孟小綺也混得頗為熟絡了,正要逗逗她,那邊費大夫已開口問道:“孟小綺,你爺爺怎樣了?”
爺爺?那獨居怪老頭是孟小綺和孟少楓的爺爺?秦陽想起一年多前的孟小綺和孟少楓,任xing而魯莽,噗,果然不愧是那怪老頭的後代。
“還在咳嗽,費爺爺你趕緊去看看吧。”孟小綺回答著,舉腳就要踢開趴在院中間的大黑狗,瞥了一眼秦陽,馬上改為用腳尖推了推:“大黑,一邊待著去,別擋路。”大黑狗嗚嗚兩聲,夾起尾巴退到了一旁。
秦陽隨費大夫進了屋時,一個身材高大、臉龐瘦削的老人正躺在床上咳個不停,臉上滿是病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