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有人進來告訴他私教法已經在國會順利透過的時候,那一刻,心中的激動無法言語。隨之而來的,就是國會上就剛爆發出來的醜聞提出了要對他進行彈劾的訊息。“總統閣下,很抱歉我們無法守護你。”當一直追隨在他身邊的人臉上帶著歉意對他說出這話時,他心中僅有的是對他們的感激。感謝他們一直願意追隨著他,即使在發生了那樣的醜事之後,他們仍舊願意守護他。他們的這份心意對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他抬起頭,看向那個人,臉上帶著微笑:“沒關係,這是我應得的。”平和的語調,似是早已料到今日這樣的結果……崔恩燦在國會提出彈劾總統的當日,就已召開了新聞釋出會,公開了二十八年前的軍人究竟是為何而無故失蹤,同時宣佈恢復那二十名軍人的身份和榮譽。而崔夫人在那日刺激過度而昏了過去,醒來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幾個小時,再次出來時,整個人已經恢復了正常,這些天來一直陪著崔恩燦出現在這種必要的場合。崔多惠在自己房中看著那本該是給金英株的檔案,臉上露出一個苦笑。防不勝防,說的就是她吧?她防了金英株防了李潤成,但是卻沒想過徐龍學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想過李潤成會得到崔恩燦當年競選時各種不明資金的來源。金娜娜站在崔多惠的門口,見她正在出神,伸手敲了敲房門。“多惠,可以進來嗎?”崔多惠抬眼看去,見是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金娜娜走近她身邊,見她正在翻著那天從金英株住處帶回來的資料,神色也是一黯,“對不起,多惠。”崔多惠低著頭,看著資料上的那幅向日葵的畫像,目光並沒有移開,語氣平靜,“那也不是娜娜姐的錯,沒什麼對不起的。”“多惠……”由始至終,她都知道李潤成沒有打算要罷手。但是那天她答應了要幫崔多惠,但是在最後,她還是沒有阻止李潤成。她希望李潤成不要那樣對待總統先生,但是卻不想強求李潤成那樣做,因為她比誰都明白李潤成的心情。最重要的,是她不願意再讓李潤成獨自一個人。不管是對李振彪還是對崔恩燦,李潤成心中都是既愛且很。而當年無辜死去的二十個軍人的性命,不管他是洪武烈的兒子還是崔恩燦的兒子,都是他的使命。李潤成向她承諾,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一切,因為他還向往著幸福,當一切結束之後,他會平安回來。她是個平凡的女人,不願意李潤成被束縛在過去的仇恨和枷鎖之中,只要李潤成不傷及崔恩燦,那麼在李潤成與崔恩燦之間,她心中所選擇的,都是李潤成……崔多惠還是沒有抬頭,將手中的資料一張張疊整齊,風淡雲輕地說道:“其實人都是有私心的,那天我不願意將這些資料給英株哥,不僅是因為爸爸,也是因為我心中明白英株哥一定會將這些資料公開,如果是那樣,我日後就無法面對他們了,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將這些資料帶了回來。娜娜姐,我明白你為什麼無法阻止李潤成,也明白李潤成為什麼要這樣做。事已至此,我爸爸不會埋怨任何人,既然他不會埋怨任何人,那我也不會。”“……”金娜娜看著崔多惠的側臉,一陣無語。崔多惠笑了笑,有些諷刺的意味,抬起頭看向金娜娜,“我現在對李潤成的感覺,應該就像娜娜姐對英株哥的感覺一樣。”明知道那不是他的錯,但還是無法原諒。崔多惠頓了頓,又說道:“不知道走到這一步,李潤成他願意罷手了沒有。”“多惠,其實潤成他心裡也不好受。”其實金娜娜更想告訴崔多惠,事到如今,並不是李潤成不想罷手,而是李振彪並不甘願於這樣的結果。對養父既愛又恨的李潤成,不可能不管李振彪。崔多惠走到房中的落地窗前,靜靜地望著外面。金娜娜看著崔多惠,可能崔多惠自己也沒發現,每次她心中有事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地站在她房中的落地窗前,什麼話都不說,靜靜地看著外面,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發呆。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崔多惠忽然問:“娜娜姐,你覺得我爸爸會被彈劾嗎?”金娜娜聽了,微微一笑,“你爸爸是個好總統,雖然民眾對你爸爸的支援率曾跌到最低谷,但是最近一週支援率已經在緩慢開始回升了。”人無完人孰能無過,崔恩燦的彈劾議案是必然的,但是結果怎樣,現在也無法過早下結論。頓了頓,金娜娜又說:“總統先生的事情,多惠你別想太多了。高考成績也快要放榜了,緊張嗎?”崔多惠知道金娜娜想岔開話題,側首望了金娜娜一眼,然後搖頭,“不緊張。”這個時候,她打哪兒來的心思來緊張?“要出去走走嗎?不然……去金英株檢察官那兒一趟?”金娜娜又問。自從總統先生的事情發生了之後,崔多惠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踏出青瓦臺了。她雖然什麼都不說,崔多惠有些懨懨地搖頭,“不了。”她現在也沒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