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多惠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只見樸石俊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她,她眨眨眼,語氣一如既往的帶著嬌蠻:“看什麼?”心底卻在懊惱怎麼可以在他跟前失態。樸石俊是商賈之家,心生多疑。她本來就懊惱那天怎麼病急亂投醫,託了樸石俊幫她調查李慶熙的事情。現在心中更是覺得不妥。一週前,崔多惠從崔恩燦的書房中看到了和李慶熙那天掉在地上一模一樣的手絹之後,心中就亂成一團。一個晚上,都在不斷地做夢,一會兒夢到千在萬和李振彪本是笑臉盈盈地和崔恩燦說話,但是下一刻兩人卻舉著手槍要殺崔恩燦。一會兒又夢到李慶熙和崔恩燦在一片盛開的向日葵中相互偎依著,而千在萬則一臉陰沉地看著他們……她也弄不懂為什麼會將這幾個人聯絡在一起,但是心中直覺告訴她或許李慶熙是個不可忽略的存在,否則,為什麼李振彪會出現在她的小吃店,而崔恩燦也會有李慶熙的手絹?一想到金英株曾經將李振彪列為城市獵人的主要嫌疑人之一,崔多惠的心就安不下來。而且她並沒有忽略那天崔恩燦在看著李振彪的照片時,眼中的那份無奈與嘆息。於是,在這些亂成一團的事情讓她連續三天失眠之後,她終於忍不住趁著逛街的時候,撇開了金娜娜和申恩雅私自到一家徵信社,誰知誤打誤撞,竟然與樸石俊撞個正著。她當時因為忙著躲避申恩雅和金娜娜,根本沒想太多,聽樸石俊說那個徵信社是他家開的之後,二話不說將李慶熙的資料扔給樸石俊之後又匆忙離開了。直到回了青瓦臺,才後知後覺得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自己避開金娜娜和申恩雅私自到徵信社,無非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現在她居然將調查李慶熙的事情交給了樸石俊!想到自己當時的疏忽,崔多惠都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她按捺下心中的煩躁,笑著說道:“我剛剛,覺得太驚訝了。”“嗯?”樸石俊挑起了眉頭。崔多惠拿起桌上的茶小口小口地喝著,然後慢條斯理地將杯子放下,說道:“李阿姨看著溫柔傳統,我沒想過她也會這樣的……”樸石俊笑了笑,雙手環胸,整個人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只能說,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崔多惠目光落在那張李慶熙的照片上,伸手將照片拿起,心裡千頭萬緒。她似乎,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顧慮的太多,思考得太多,然後失了分寸。她會不會……一失足成千古恨?樸石俊,外表俊朗,身材尚可,外面與內在反差強烈,個性有點唯利是圖,且絕對有成為一代奸商的潛質……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同樣的也適用在他的身上。崔多惠看著報紙上的娛樂新聞,忍不住扶額嘆息。果不其然,樸石俊又在利用她……報紙上斗大的新聞頭條,說什麼樸石俊正在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而她並未正面拒絕。狗仔隊十分敬業,還附上他們並肩走進那家餐廳的照片,照片無論是角度還是光線,都完美得無懈可擊。她十分頭疼地雙手捂臉……這下死定了。果然——格,她的房門開了。格答,她的房門又關上了。然後就是一個陰影籠罩在她頭上。她心中無力地呻·吟了一聲,低著頭,“媽媽,我發誓,絕對不是報紙所說的那樣。娜娜姐和恩雅姐可以作證,我只是和同學吃頓飯而已。”該死的樸石俊!明顯感覺到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了。“多惠……”那是崔夫人有些無奈的聲音。崔多惠抬起頭,看著崔夫人,臉上盡是歉意,“媽媽,我不是故意的。”崔夫人嘆息一聲,“多惠,這話你該去跟你爸爸說。”最近崔恩燦推行的私教法正在爭取各方的支援,不容得出半點馬虎。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會影響私教法的透過,雖然崔多惠的行為並不代表崔恩燦,但是總統的小女兒的頭銜卻是她無論如何也去不掉的。崔多惠聽到崔夫人的話,想到最近崔恩燦為了私教法所付出的,四肢突然間就有些僵硬。“媽媽……”崔夫人抬手將她額頭的劉海撥開,“多惠,新聞你爸爸已經看到了,他沒說什麼。媒體本來就是喜歡捕風捉影的,如果再加上一些有心人士刻意為之,那對你爸爸在民眾間的聲望,還是有影響的。”最近她也為了崔恩燦的事,與各部長夫人們的聚餐不斷,就是為了探各方人員的動靜。崔多惠這一年多來懂事不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叛逆惹事,總體來說,崔夫人和崔恩燦對她的轉變,都是很欣慰的。即使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們也無意去責怪崔多惠。畢竟,那不是她故意的。但是該注意的,以後還是得注意。崔多惠垂下雙目,“媽媽,我懂的。我只是……一時掉以輕心了。”想到樸石俊,崔多惠的眉頭又擰起來,那個傢伙……究竟想幹什麼?崔夫人看了看腕間的表,站起來,“多惠,我約了人中午一起用餐,你要不要一起來?”崔多惠輕輕搖頭,“不要了,我下午想出去一趟。”崔夫人聽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