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恩燦看向她,見她有些失神的樣子,想起自從他當選總統之後,這個小女兒身後就跟著警衛,肯定是沒有比較貼心的好朋友。心中不禁為她微微心疼,“多惠,爸爸對不起你啊。”崔多惠看向他,朝他露出兩個笑渦,“爸爸在說什麼呢?我覺得這樣也很不錯,我和哥哥們,也很為你驕傲。”崔恩燦還有兩個兒子在部隊,她雖然還沒見過他們,但是有這樣的父親言傳身教,做兒子的,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對了,爸爸,我最近啊,認識了一個很正直的人。”她笑吟吟的,岔開話題。平時已經夠累了,既然是出來散心,那就說些生活上的事情比較好。崔恩燦笑了笑,“哦?”他年輕的時候也很正直,就像是一顆松柏,任何風雪都不能讓他折腰。可是人入政壇,總是面臨著太多的抉擇,他就變成了竹子,風吹得急了,就不得不彎腰了。“嗯。”崔多惠點點頭,“見到他,就會明白,何為是非黑白。”她曾經有一段時間,認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是非黑白,總是很分明的。後來又發現,或許每個人都是處於一個灰色的地帶,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有立場的不同而已。但是直至遇見金英株,看著他為了李慶光徐龍學的案件苦苦奔波,雖然兩個人都是位高權重,但是卻絲毫沒有退卻。她才相信,是非黑白,在某些人身上,也是很分明的。或許,她喜歡上金英株,也是因為在他身上,看到了絕對的是非黑白。有金英株這樣的人在,總是會讓她覺得安心,讓她看到希望。崔恩燦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說道:“你說的,是金鐘植理事的兒子金英株,是那個年輕檢察官吧。”“爸爸也知道哦。”“我們的國家有這樣出色的檢察官,我怎能不知道呢。”“呵呵,要是他知道爸爸這樣誇獎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偌大的辦公室,金英株眉頭微蹙,鼻樑上架著眼鏡專心地盯著手上的檔案。良久,電話鈴聲響起,他看了看。是陳世熙?他放下手中的檔案,接了電話。“世熙……嗯,好,滿月酒是嗎?……我會準時到的。”他將手機扔下桌面,摘下了眼鏡。是大學同學兒子的滿月酒,邀請他和陳世熙一起出席。那對夫妻是因為他和陳世熙而結婚,現在人家兒子都有了,但是他和陳世熙卻已經分開了。他手撫上自己的眉心,想著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國家情報處的高奇駿的那一起駭客入侵,當事人對一切罪行都一一承認,配合得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卻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徐龍學的案子正在調查,但是徐龍學本人卻並不配合;城市獵人對李慶莞的做法雖然為民眾所接受,卻為法律所不容,也要捉拿歸案……他都恨不得自己可以生出個三頭六臂來。他整個人重重地靠在沙發的椅背上,臉上盡是疲倦。忽然,電話又叮叮鈴鈴的響起來,他心頭情緒有些煩亂,又是誰?一看來電顯示,崔多惠?他神色狐疑,自從他把手機號碼給了崔多惠之後,除了偶爾發幾條資訊,她從來沒有主動打過電話給他。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回她又有什麼事?心頭狐疑著,但是他卻沒有發現自己在看到來電顯示時,柔和了原本五官那冷硬的線條。“多惠……有事嗎?”聲音溫和。電話那頭的女孩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薄唇忍不住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但是下一刻,他神色驚訝不已,“什麼?你在檢察廳大樓外面?”他有時候覺得電話那頭的女孩一時看著很乖巧的樣子,一時又是瘋瘋癲癲的樣子,真是拿不準她下一刻會做什麼事情。他笑得有些無奈又有些嘆息,“好,我馬上就下來,你稍等一會兒。”放好了檔案,拿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剛走出檢察廳大樓,就看見崔多惠站在銀色的跑車旁,金娜娜站在她身側。另外一個申恩雅警官卻沒看見,想必應該是留在車裡。“英株哥!”她整個人開心地奔向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他在原地站定,雙手插在口袋,看著她,“有事?”“沒事不能來找你嗎?”她的眼眸彎彎,看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崔多惠看著他,金英株是個成熟的男人,但也是個過於正直的人。對人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他想的事情總是掛在臉上的。或許你不知道他為什麼事情而煩惱,但是如果他在想事情,總是騙不了別人。“好了,我知道你工作忙,不是故意來打擾你的。”她微笑著,心裡卻在氣餒。其實她崔多惠在金英株的心裡,有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金英株看著出現在他視線裡的袋子,狐疑地看向她,“這是?”“領帶。”她的聲音輕柔且帶著笑意。“領帶?”他愕然了。崔多惠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臉上染上淡紅,如同初夏天邊的晚霞,讓人看得有些移不開視線。“其實……呃,爸爸生日快到了,我去幫他買禮物,看見這幾條領帶,覺得很適合你,所以就買了。”她有些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