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十來碼開外的距離,迎著陽光而走的高文,已經看到了先前看過動作示範計程車兵,正在使用木矛,隨著旗幟和口號,不斷齊齊喊著,操練著比雷爾方才的戰術動作,被麻布包裹、石灰點染的木矛不斷上上下下,側邊的民軍士兵們,則正在操練著行軍縱隊和戰鬥橫隊間的變換,他們跟隨著訓練旗官,踏入了狹窄的巷道當中,認真地訓練,以模擬隊伍在崎嶇山路里會遇到了突發情況。
馬廄邊,十數名訓練的新兵,正騎在木馬之上,手持木劍訓練著劈砍的動作,他們是衛戍民軍當中的騎兵,將來要組建八到十人的小隊,負責塞琉西亞過往商隊的護衛工作的,防備他們在邊境地帶被匪徒襲擊,及周邊的巡哨警備工作。而馬廄前,沃爾特。桑薩瓦爾正立在那裡,伴隨著指揮號令的旗幟,在這位白髮老騎士的眼前,一列列新兵正在冬日裡滿頭大汗,揹負著成捆的柳枝和木材,朝著指定的壕溝而去,迴圈往復,既為了鍛鍊體魄,也為了掌握佇列行進和築壘的基本要訣。
“儘快訓練出三百人出來,再帶動三千人的訓練,這樣成軍的速度很快,衛戍軍很快便能勝任守衛家國的責任,將來會成為支嶄新的軍伍的。”當木扎非阿丁牽出了黑色薩賓娜後,高文跨坐其上,對身邊聚攏來的兄弟會們勸勉說,“戰爭模式是在變的。我要有強大的騎兵,現在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這樣會讓我足以與羅馬帝國、突厥人和諾曼人等形形色色的敵人抗衡——然後若我擁有一支新式而強大的步兵隊伍,我就不再滿足和他們分庭抗禮,而是足以擊敗他們。”
接著,大公爵身邊的奴僕和武士。呼啦啦都隨著馬蹄踏在堡場上的聲音,一併跑動起來,一聲號令,塞琉西亞的城門隆隆開啟,那邊器械場的柵欄邊,阿格妮絲揚揚灰色的頭髮,看到了大公爵紅手羽飾擺動著,縱馬朝城門的方向而去,聳聳肩膀。暗自打了下氣,接著繼續轉身。
在她的面前,工匠們已經左右各豎起了一座四個安娜尺高度的三角木製基座,這是新器械的實驗模型而行,高文事前詢問過她,研製新的攻城器有了眉目沒有?
阿格妮絲回答說有,她可以立即繪製出圖紙,獨角獸匠師連隊待到軍械司製造出來。便能直接在軍隊裡投入使用。
高文聽完,輕輕敲打了她的腦袋。說以前的時代,在軍營武備當中,發明任何新型的武器,都是經驗主義使然,但現在不同,你必須要主持整個流程——先操控實驗模型。而後再設計出實際的模型,最後再裝備到連隊當中,投入實際作戰。
“阿拉爾曼堡,早晚還是你武器的實戰場,有信心沒有。小翻車魚?”最後,這頭大熊就叉腰,站在阿格妮絲面前,如此發問說。
“以普拉尼家門榮譽起誓,我在什麼地方失去的,就會在什麼地方找尋回來。”灰髮少女的眼眸堅定不移。
在塞琉西亞的軍隊冬季宿營,摩拳擦掌,勉力備戰時刻,安條克城的圍城戰變得愈發的困苦和漫長,以及血腥殘酷。
圍城大營通往狗門的荒野上,某座果園的矮牆邊,一隊突厥騎兵呼嘯著,揹著彎刀和箭袋,挨個打馬跳躍過了矮牆和殘垣,從容脫離了前來救援追擊的法蘭克重灌騎士們,事實上在這群騎士還在僕役的幫忙下,穿戴鎖子甲和頭盔,取過武器時,這隊突厥人已經砍殺了所有運輸輜重的朝聖者,而後如天際墜下的迅猛流星般,順著安條克城橫跨河流的石橋,奔著狗門揚長而去。
待到阿德馬爾、阿德爾貝羅(年輕英俊的教士,薩利安前任凱撒亨利第三的外甥,現在是隨軍樞機會議的司祭)帶著大營裡計程車兵一起趕到伏擊戰場的時候,整個果園,直到河川淺灘上的衰草當間,全躺著無頭的基督徒屍體,他們的腦袋全被奇襲出來的突厥騎兵砍下帶走。
輜重車也遭到縱火焚燒,濃煙在橫七豎八的屍體邊高高升起,聖職長上阿德馬爾舉著十字架,看著這情景,聽著城頭上突厥守軍的嘲笑挑釁,嘴角都因為憤怒而迅速抽動起來,反覆不停地說,“主會懲處這座城市的,主會懲處這座城市的!”
樞機會議的軍事總參,布洛瓦伯爵斯蒂芬披著鎧甲,帶著騎兵剛剛趕到,看到這情景,也沉默不語,便詢問阿德爾貝羅說,“敵人是從哪裡來的?”
年輕司祭便指著,距離狗門大約半個古裡處的另外座城門,那裡是諾曼底伯爵羅伯特。柯蒂斯所據守的,也有一座石橋橫在河流上,“突厥人在城牆瞭望塔上,看到了輜重車隊的行蹤,便趁著早晨的暗色,偷偷從那城門和石橋出來,潛伏在這片果園當間,伏殺了所有人。”
“柯蒂斯為什麼毫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