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能不擔心,龍錫濘心中惴惴,“那豈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們?方圓數百里的地方要找他們兩個人,恐怕像大海撈針一般。”
若是他們法力尚存倒也還好說,現在這樣子,根本就不知從何著手。
杜蘅冷靜地道:“韶承兩千多年來一直都在謀劃此事,來過這裡不知多少次了,指不定就找出了什麼規律來。我們萬萬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得儘快找到他們才好。”
他想起敵友不明的龍錫琛,愈發地覺得頭疼。若只有一個韶承,他和龍家兄弟聯手自是不怕鬥不過,可若龍錫琛也出來攪局,他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山中的霧氣隱隱發黑,將遠處的山頭遮了七七八八。
杜蘅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一邊將手裡的訊號彈發給龍錫濘兄弟,一邊沉聲道:“我們分頭找,若是發現了他們,也不用急著過去救人,先通知大家。我們三個一起才有將懷英救回來的把握。”
龍錫濘卻有些不同意,“大家的法力都被禁錮,就算真遇著了韶承也不用怕他。何必非要等到大家一起,而今我們都走得慢,萬一離得太遠趕不回來,豈不是耽誤了救回懷英的時間。”
他一想到懷英在韶承的手裡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將她們找到,將韶承痛揍一頓給懷英出氣。
龍錫言沒好氣地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記,臉上難得地嚴肅起來,“杜蘅說什麼你就聽著,別又亂來。他是懷英的兄長,自然是為她著想。韶承謀劃了這麼多年,又知道萬魔之淵的情況,豈會沒有半點防範。你若貿貿然衝過去,把自己折損了不算,豈不是要害了懷英。她而今可是危在旦夕,稍有不慎就是元神俱滅的結果。我們自然謹慎行事。”
龍錫濘被他教訓了一通,難得地沒有反駁,只悶悶地想了一會兒,才道:“若是被我看見韶承要動手害懷英,那我可就不管了。”
上次自己技不如人,導致懷英被韶承抓走,龍錫濘一直對此耿耿於懷,這些天來也一直自責不已,而今只盼著能早些將懷英救出來,至於其他的大道理,他卻是什麼也不想聽。
龍錫言曉得他的脾氣,便是而今逼著他應了,到了關鍵時候必定還是忍不住,只得再三地叮囑他記得發訊號,龍錫濘心不在焉地應了,旋即便要與他們分開。
“等等——”龍錫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出聲攔道,旋即又下意識地朝杜蘅看了一眼。杜蘅立刻猜出他想與龍錫濘說什麼,朝他點點頭,轉身走開。
龍錫濘有些不耐煩地走回來,眉目間一片急躁之色,“又怎麼了,三哥?”
“我還有點事和你說。”龍錫言沉吟了一會兒,才將龍錫琛的的事說給他聽。龍錫濘聽罷,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臉上又是激動又是憤怒,“這不可能,大哥他……他怎麼會跟韶承勾結在一起,他絕不會做這種事。”
那是他最敬重最崇拜的大哥,永遠都笑意盈盈,對他關懷有加的大哥,在龍錫濘的心裡,他甚至比老龍王還要親近和重要,他怎麼會去做那種事?龍錫濘不願意相信。
“五郎,你別怨恨大哥。”龍錫言柔聲勸慰道:“他也不容易,這兩千多年來,他何曾有一日真正地高興過。換了你是他,恐怕也會這麼選擇。更何況,他並沒有真正做什麼,而且,懷英的下落也是他告訴我們的。”
龍錫濘被他這麼一勸,心情終於平復了些,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睜開眼,臉上也恢復了正常。
如果當初捨棄生命去封印鈴喜的不是大公主而是懷英,而今的他又會怎樣呢?龍錫濘甚至不敢去想。
他沉默了半晌,最後鄭重地朝龍錫言點頭,承諾道:“三哥你放心,就算遇到了大哥,我也知道該怎麼辦。”他雖然無法認同龍錫琛要捨棄懷英去救回大公主的舉動,但也不會因此去怨恨他。畢竟,懷英是他喜歡的人,就算是救,也要他去親自救回來。
…………
晚上吃飯的時候,韶承將懷英的腳綁了起來,爾後才解開她手上的繩索,再把烤好的魚遞到她面前,全程冷臉,一言不發。
懷英甩了甩早已麻掉的兩隻胳膊,直到終於有了些感覺,這才接過烤魚,慢慢地開吃。
“我們還要走多久?”懷英抬眼悄悄打量韶承的臉色,試探地問。自從那天從山上摔下來,韶承就一直沒個好臉色,表情彷彿被冰塊凍過,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波動。接連好幾天過去,他連話也不怎麼說了,不管懷英怎麼旁敲側擊,他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說一個字。
這一次他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