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玄虛又憂心忡忡的樣子。
榮韻聽見外邊的動靜,從內室走出;公孫煥忽然想起有一件東西沒有交給榮韻,也返回了松鶴堂。
公孫玄虛揹著右手手來回踱步,右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光潔的下巴。
不多時,公孫玄虛‘啊’了一聲,頓悟:“他剛剛久在內室外!”
榮韻微皺柳眉,接過公孫玄虛遞來的茶盞。
“水落?!”公孫煥剛進門就看見了泡白水的茶盞,他當下一驚。
榮韻忙將手中的那個紅花瓷茶盞放下,良久才道:“定是他,白水當茶。那王卓?剛剛的那聲響……恐怕……王卓!”
“恐怕什麼?”公孫玄虛忽然抬高語調,“古影不知有他這樣的弟弟,二人還成不了氣候!事不宜遲……先找到王卓問清楚後再商對策。”
正說著,就見公孫煥將那昏迷不醒人事的管家拖到了面前。
公孫玄虛一把抓住榮韻的手,一臉詫異。
公孫煥指著自己身後的兩張檀木椅,緩緩道:“王管家暈倒在這後面,待我將他的穴道解開。”
“中穴……”榮韻喃喃有詞。
看著公孫煥右手出指如風,在王卓頸後枕骨下兩筋中間找準了天星穴的位置,他更不遲疑,連點數下。
公孫玄虛心生疑惑:“這是?”
“天星催命,蕭梧自創的點穴法,定要連擊九下開能解穴。”
依然站著的榮韻與公孫玄虛不約而同的感嘆:“怎麼連他也來了……”
公孫玄虛牽著榮韻的手不停地顫抖著,他掃視公孫煥的表情,甚至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公孫煥心中受氣,愣是說不出完整的話。
王卓清醒過來,已經是一炷香的時辰過去了。
“皇上!老奴有愧……不該讓小少爺闖入松鶴堂。老奴實在是迫不得已,那蕭大俠將刀子架在老奴頭上,威脅我千萬不能出聲,否則必將死在劍下!皇上,老奴有罪啊……皇上!”王卓甦醒過來,恨不得咬舌自盡;他一見公孫玄虛怒目嗔視,就立即撲到在地哀號求饒。
“你一早就知道水落會到松鶴堂?”
“刀子架在你頭上,就說了麼……”榮韻面色一冷,字裡行間竟然是諷刺和嘲笑。
王卓跪著,連連謝罪。
“老奴原先推說老爺夫人不在,讓小少爺在外堂候著。不料老奴剛走,小少爺就與蕭大俠闖進了松鶴堂……後來老奴怕多生事端,便要去阻攔,卻被伏虎劍制住,不敢聲張。小少爺在外堂聽了片刻便拉著蕭大俠離開了,臨走時在我耳後點穴,多虧大少爺相救,老奴才……”
“夠了!事發突然,伏虎劍出鞘必見血而歸,如此諒你也不敢妄動。”
公孫玄虛重重地將那茶盞摔在地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公孫,水落!”
公孫煥一直沉默,他暗想水落應該早日找到古影兄弟相認,否則父親必定痛下殺手、趕盡殺絕。
榮韻吸了一大口氣,鼓足了勇氣,說:“是時候了!”
公孫玄虛默許的點頭:“嗯……”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公孫煥臉色瞬間蒼白,他萬萬想不到公孫玄虛和榮韻會動用最後的王牌。
“如今,只能阻止水落和古影相認,更不能讓他們兄弟二人聯起手來……不然定會毀了煥兒的江山!”榮韻語氣不善。
“嗯……”
公孫煥想過各種理由,都沒有說服榮韻。公孫煥沉思片刻,抬頭正對上公孫玄虛漲紅的臉,他閉眼說:“兒臣……不會插手。”
“如此甚好!”
榮韻將那王卓安置完畢,又像從沒發生過這件事——小憩;公孫玄虛沒有回書房,而是向西邊的假山後面走去。
……
公孫玄虛行至一枯樹下,擊掌兩下,四面竟憑空出現了九個著夜行衣的少年。
與常見的夜行衣不同是全副灰白顏色,速度之快,足以令人誤以為是天降奇兵。九個人中年紀最大的,模樣也不過十七八歲;而最小的那個,背上的長劍幾乎和他是一樣的高度,或許還不到十歲。
“皇上!”這個最小的少年,向前一步,朗聲跪拜道。
“酒,朕要你們尋一個人,明日落霞前一定將他帶來。”公孫煥嘴臉一嘟,卻沒提到將人關在哪裡,拋下一個錦囊自顧走開。
九個少年跪在原地,未曾抬頭。
那個被稱作‘酒’的少年左手迅速拆開錦囊,裡邊似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