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明顯。
“兩盞水,我用的是同樣的丹力”,靜靜將手中的茶盞放回葉易安面前,師父依舊是淡淡的語調道:“符籙並不僅僅在施放,更重要的在於控制!控制方向,控制力量,唯其如此,方稱得上是符籙為我所用,這才是真正的‘行’符”。
師父簡單的兩個動作及寥寥數語,卻讓葉易安領悟到了符籙道法中除寬廣之外另一個更為深邃的方向,汗顏之餘,他心中的歡喜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
起身走到師父身前,葉易安端端正正的躬身一禮,這樣的舉動在兩人之間實屬罕見。
行禮完畢,葉易安又問了一個困惑已久的問題,“我隨師父學習雲文以來,經過多次測試,透過減並滑音、輕音,如今已將施放安山符時需要誦唸的符文由原本的二十七個音節減少到二十三個而不影響行符效果。然則如此以來,雖然唸誦符文的時間縮短了,但腳下步法卻跟不上符文的唸誦速度,在總體的行符速度上依然無法提高,針對於此,未知師父可有以教我”。
聞問,葉天問無言站起,在他站起身的同時,手中一帶,原本放在桌上的茶盞頓時向地上跌落下去。
茶盞離桌的剎那,葉天問的腿腳也開始動了起來,葉易安只覺眼前一片幻影閃過,根本就看不清師父到底是如何動法。
“叮”的一聲,茶盞觸地碎裂,恰在此時,師父的腿腳也已停住,留在地上的只有六個淡淡的腳印,原來就在這剎那之間,他已出腳六次。
見到地上的腳印,葉易安咋舌不已,直到此時,師父淡淡的聲音才響起道:“世間事有些能曲中求,有些卻只能直中取。對雲文及符術的理解靠領悟,但提高步速及手速,卻只能靠苦練!半點取巧不得”。
難得的講了這些之後,葉天問的懶病發作,提著酒甌就要上山去看那雲捲雲舒。走到門口時撂下了一句話,“某曾試過,安山符的符文可精簡到十四個音節,鎮梁符的符文可精簡到二十六個音節不影響施符效果,至於如何做到這些,你就在我教你的雲文中下功夫吧”
自那以後,葉易安重燃了練習符術的熱情,只不過他再也不一味追求新符術,而是更著重對已掌握的符法的反思及嘗試,方向的控制,力度的掌控成了他努力的重點。
總而言之,就是力求從施符變為行符。
與此同時,他對雲文的學習也更加認真。功夫不負有用心人,漸漸的,甚至能夠在師父不在身邊的情況下嘗試閱讀手本,雖然不免還有些磕巴艱澀,但這畢竟是一個重要的標誌性躍升,葉天問雖然不曾就此誇過他,但在雲文的教授上卻勤快了不少,只此便可看出他對葉易安的滿意。
隨著雲文知識的增多,葉易安開始了更多的學以致用,即用所學的雲文知識來分析符圖及符文。
以前是針對白符籙術,現在卻是要演化黑符籙術,只要有方向,有方法,本就是光腳出身的葉易安又何懼吃苦?更何況這本身就是能給他帶來無數趣味的事情,雖苦亦樂。
自此,葉易安便在谷中住了下來進行強化修煉,小谷中天地靈力充沛,正合適十二正經《培元訣》的修煉。一天兩次的功法修煉之餘,其他的時間都被用在了對那三個符術的演化上。
此事說來容易做來卻難,縱使有已學過的雲文打底可以進行基本的分析,每一個口誦雲文音節的簡化,每一筆符圖上雲文的簡化都需要幾時甚至上百次的試驗才能見到成效。這還得益於這三個符術都是基本符術的緣故。
修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每一次失敗都讓葉易安對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認知,天道好還,沒有一分辛苦,斷難有一分收穫。
修煉之餘,葉易安把休息的時間安排在了《無影腳》與《靈犀指》的練習上。提高手速與步速的同時,他更想到了一記絕招來提高唸誦符文的速度——選一枚大小適中的石子洗淨之後放入口中,而後以最快的語速背誦五經及詩文,從最初的含糊到慢慢清楚,語速就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了提高與強化。
簡而言之,葉易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與精簡後的口誦雲文相匹配,最終的目的是為了縮短行符的時間。
山中歲月容易過,世間繁華一千年。
轉眼之間,葉易安來到小谷已近半載,春意盎然一變為秋風蕭瑟。
這一日,葉易安沒有修煉,而是緩緩踏遍了谷中的每一個角落。將要離開時心中卻更添了對小谷的留戀。
天地雖大,這裡卻是他唯一的家!
三個符術已經演化到當前他能做到的極限;《無影腳》與《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