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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下很大一塊。

薛彤進了屋,不敢看他,立在他旁邊,垂著頭。太陽的餘暉尚未落盡,掠過樹梢從落地窗斜射進來,而大廳的氣氛更為凝重。

11為難

龍澤的心裡很不爽,他一個人在這世界,本就屬異類,心裡明白一直被他人排斥,他顰蹙濃眉,一字一沉問道:“你是怕我還是討厭我?”

薛彤仍然低著頭,髮絲凌亂,半張臉隱在陰影之中,臉頰泛著紫青色,低低道:“我沒有……”

龍澤冷哼一聲打斷她,“反正你們都不會說實話,就是覺得我有用罷了。”

他偏了頭不看她,脊背挺拔得有些僵直。

薛彤輕輕辯解,“你很好相處,只是一直困在院子裡,我覺得難受才想跑出去的。”

她的聲音暗啞,像蒙了厚厚的灰塵。

龍澤唇角微諷一勾,掃過薛彤垂手低頭的身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寒沉沉的氣息,讓薛彤有股莫名的壓迫感,不自已地身體微微後傾,腳跟往後退了半步。似乎聽到頭頂龍澤悶在胸腔中的嘲笑,薛彤更害怕,頭幾乎要垂到胸前。

龍澤不再理她,大踏步向樓上走去,步伐重重的。走到拐角處,回身看到薛彤還直愣愣在那立著,寒著聲道:“愣著做什麼?去洗洗把衣服換了,今晚我不下來吃了。”

直到龍澤的身影消失,薛彤還覺得恍恍如夢,又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一口氣,她全身乏力,又難受得很,挪著步子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坐在椅子上啜飲,她不喜歡龍澤那樣跟她說話的語氣,讓她生出點害怕,但她又是感激他的,一切已成事實,遇到的是龍澤,他雖是怪異但比人卻好上很多。

她找了一小個麵包,吃完後上樓洗了澡,換了衣服,她的身體還是覺得不舒服,頭痛得很,但依然撐著下樓做了晚飯,雖然龍澤說他不吃了,但是她不想引起他更不悅,還是要把自己的份內事做好。

簡單炒了兩個菜,她實在撐不住,上樓敲了他的房門,隔著房門道:“澤,晚飯做好了,下樓吃點吧。”

沒人理她,她又重複了一遍,才回自己的臥室躺下,她蜷在柔軟的床上,軟絲柔潤的被褥撫平了面板上的焦躁和不安,床頭的小燈發出暖黃色光輝,映著素雅的牆紙灑下一室的平和寧靜,若只論物質生活這裡倒也不錯,她終是不能再奢望什麼,以往的歲月終究是過去了,苟活一命已是不易。

第二天頭仍然昏昏的,但她起得早,餐桌上昨晚的晚餐已經沒有了,只剩沾著油膩的碗碟,她收拾了桌子,做了豐富的早餐,溫在鍋中等待龍澤下樓。

龍澤起得比平時晚,看到薛彤也是最開始那種漠然的樣子,薛彤朝他微笑,卻是笑得有點僵硬:“澤,今天煮了香菇瘦肉粥。”

他依舊是人首蛇身的樣子,薛彤不知道他是否可以隨意變成人,反正人蛇的樣子她也習慣了。

龍澤不置一言,獨自端著粥幾口嚥下,任憑薛彤拿了他手中之碗替他添飯,一直沒正眼看她。

兩個人埋著腦袋吃飯,飯桌安靜得詭異,薛彤偶爾用餘光斜著瞟一下他的飯碗,若是快吃完便問上一聲:“我再給你添一碗?”

龍澤涼著眼遞出碗,不言不語,薛彤在旁邊比一團空氣好不了多少。

薛彤收拾碗的時候,聽到他說道:“把屋子打掃一下。”

薛彤點頭“嗯”了一聲,又問:“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龍澤卻是不再說話,悠悠走了出去。他依舊像從前一般生活,一個人看看電視,或是在庭院中曬曬太陽,面上依舊是淡淡的,只是那尾巴擺動得不如以前歡快。

他對待薛彤的態度更是生疏淡離,懶洋洋地看著薛彤弓著腰拿著抹布在屋子裡忙著擦櫥窗,說上一句:“你在敷衍我嗎?地面就隨便掃一下?”

言語之中對薛彤是極其不滿。

薛彤頓了手,腆著臉低聲道:“對不起,我重新來。”

她跪在地上拿著抹布一寸一寸擦,將地面擦得光鑑照人,光是大廳地板就幹了整整一上午,起身的時候腰痠背痛,她揉了揉腰,準備忙著給龍澤做午飯。

卻聽到龍澤躺在沙發上嫌棄的聲音:“你幹得真慢!”

以往龍澤對這些毫不在意,現在卻近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眼光拂過剛擦過的樓梯扶手,眉頭一蹙,“你就這樣幹活?”

路過正在忙碌的她身旁時飄上一句:“把地毯掀開,下面也要擦一遍。”

看到她剛站起來,又不冷不熱道:“門,玻璃,我說的是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