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個嬌俏調皮,任性地拉著自己討要新鮮玩意的小姑娘合為一體。
阿十,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立刻對盛羽道:“我要上去。”
盛羽毫不猶豫,“好,我跟你一起。”
羅將軍聽得大驚,“小王爺,您如今身份貴重,大梓安危,江山社稷全系你一人身上,岑皇戰北極蠢蠢欲動,現在岑軍正與魯章付三位將軍僵持在城門外,這種時刻,您怎麼能冒這般風險?”
聶傾城卻又怎能眼睜睜看著阿十自尋死路。
那畢竟是他一起長大的小妹妹,與他有著共同血脈的親人。
他自然也不放心將盛羽孤身留在軍中,畢竟羅將軍可是有前科的,原來他便為了嫁禍葉朝扉而私自強擄了盛羽送到葉府上,毋須盛羽多言,他也不會留下她一個。
聶傾城帶著盛羽爬上祭臺,一抬眼便看到葉朝扉已背向著他們站在那裡。
他那身標誌性的白衣又是灰塵又是泥濘,還遍佈著結成黑痂的血漬,早已不成白衣。長髮也被去了冠,又在打鬥之中削得零散,狼狽地披在肩上,若不是那身脊骨依舊孤傲筆直,還真的無法叫人相信,這就是傳說中那位令人聞之色變,又有神仙之稱的白衣屠夫。
十公主帶著幾個貼身侍從站在祭臺邊那道窄窄的牆沿旁,她穿著華麗的繡滿山茶花的豔紅長裙,描畫得精緻的眉眼被心中的恨意撕扯得扭曲。
葉書眉被她捆成一團狠狠按在牆沿邊上,大半個身子都垂在牆外,裙裾上全是駭人的腥紅。
十公主衝著葉朝扉咧嘴一笑,笑容有些怪異地微微抽搐,“朝扉,你終於肯來了,你還記得我這身衣裳麼?這還是我們成親的時候,我穿的嫁衣。”
葉朝扉掃一眼葉書眉,然後平靜地點頭,“是,我記得,你穿起來很好看。”
十公主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微一垂首,情不自禁想去挽一挽鬢邊垂落的散發,葉朝扉眼中一沉,身形急動,便欲搶近。
“站住!”十公主卻厲聲喝止他,手一使力便將葉書眉又送出
102、最終回(上) 。。。
去些,“再敢走近一步,我立刻鬆手!葉朝扉,我不相信你,你這個白眼狼,你是個騙子!我把自己交給你,把我整顆心交給你,把我父皇的江山交給你,可你卻是怎麼對我的?!”
聶傾城忍不住開口,“阿十,你這是做什麼,快把太后放下來!”
十公主目光略移,看到他,愣了愣,驚喜地笑起來,“焰哥哥,你也來了。”轉眼瞧到聶傾城身邊的盛羽,面色又是一變,“你也來了,盛姐姐。哈哈哈哈哈,這樣可真好,我們幾個又聚在一處了。”
盛羽循著聲音走近一些,緩緩道:“阿十,書眉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恨的人是我,我來替她,你看好不好?”
聶傾城追上來拉住她的手,盛羽卻用手指在他掌心輕輕畫了個圈,將他推了回去。
他們在岑國時,在戰北極的無形壓力下求生,公主府裡安插了無數細作,許多個欲敘卻不能言的時刻,她總會在他手心裡輕輕畫個圈,這是她安慰他放心的意思。
聶傾城看向牆沿那邊,他心知盛羽肯定是想借換人之機,騰出空讓他們好救人,阿十此時的心智已瀕臨顛狂,只能徐徐誘之,卻絕不能橫加逼迫。
可是,他又怎麼能放心讓她去冒這個險。
十公主看看他們,原本秀美的臉上浮現一個詭異的笑容,“盛姐姐,你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自以為是,喜歡替人拿主意。”她瞥一眼面上不動聲色的葉朝扉,笑問:“一個是你妹妹,一個是你情人,你想救哪個?”
葉朝扉冷冷道:“休要胡言亂語,丹墨公主早已婚配岑皇。阿十,你我確非良緣,但無論是她還是太后,都與你我之事無關,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明白你恨我,只要你肯放開太后和皇上,你想怎麼樣,你說,我都奉陪。”
十公主沉默片刻,瘋狂的眼睛裡有瞬間的茫然,她想怎樣,她想要他愛她,想要他忘掉那個女人,一心一意只待她一個人好,永遠不背叛她,永遠陪著她,他能做到麼?
思忖片刻,她終於緩緩道:“我想聽句實話,你不要再騙我。”
“你說。”
十公主長長抽了口冷氣,凝目看向他,“這些年來,你有沒有,一點點對我動心過?”
葉朝扉看她良久,終於緩了顏色,輕輕一聲嘆息:“沒有。”
十公主含淚,“很好,你果然不再騙我了。那我再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