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莞爾一笑:“我一次只接一本,而且交貨日期由我自己來定。”
“大娘子……”羅掌櫃自認為五五分成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她還提出這樣的條件,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羅掌櫃,我剛有了孩子,身體又虛弱,不想太勞累自己。”冷凝霜笑眯眯地說。
一語堵住了羅掌櫃想說的所有話,良久,他在心裡不甘地嘆了口氣,皺皺眉,道:
“成交。”
冷凝霜淡淡一笑,對著他禮貌地頷首,轉身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謝宛颺忽然搖著摺扇湊過來,意味不明地嘟囔道:“你認識的人不少嘛,連博雅齋的羅掌櫃都認得,還讓集風院的岑老闆親自找上門……”
“和映月繡樓一樣,是買賣的關係,你是不是想知道這個?”冷凝霜睨了他一眼,微笑著問。
謝宛颺看了她一眼,哧地笑了,搖著扇子說:“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好奇,想要多知道一點你的事,僅此而已。”
冷凝霜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無動於衷地轉身,走了。
謝宛颺望著她的背影,頓了頓,鬱卒地嘆了口氣。
白兔從屋子裡走出來,對著冷凝霜扁起嘴問:“謝宛颺和你說什麼?”
“沒有。那個岑老闆找你有什麼事?”冷凝霜好奇地問。
白兔見她問。左右看了看,伸手將她拉到一邊去,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道:
“岑老闆他看中了你寫的春宮書那上面畫的插畫,他說想從你手裡買春宮畫,在他的書畫院裡賣。”
冷凝霜頓了頓,問:“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要跟娘子商量一下。”白兔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
他還真的就只會這一招!
冷凝霜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去回他,就說應下了,價錢按成品的質量到時候再談。我這邊若得空,就親自去和他談;若不得空,也許會定好了價。託羅掌櫃的人送到城裡交給他。”
“得不得空,到底是說我還是說你?”白兔疑惑地問。
“隨便你。”
白兔點點頭,轉身找岑老闆商談去了。
陽春時節。風和日麗,生機盎然。
院子裡的桃樹下,雙胞胎正躺在第一次使用的嬰兒車裡,愉快地吐泡泡。哈二蹲在嬰兒車旁不耐煩地等待著,小黃瓜立在它的背上。兩隻畫眉鳥正站在樹梢嘰嘰喳喳地吟唱。
白兔負手立於樹下,得意洋洋地望著那棵桃樹在他的精心護理下今年已經抽枝發芽,長出了綠油油的嫩葉,只可惜仍舊沒有開花的傾向。
不過能發芽就說明這棵樹沒有死,只要沒有死,他就有希望能讓它開出花來。
暗暗下定決心。今年一定要在這棵桃樹上下更多的功夫,爭取讓它來年開滿了花。
一陣腳步聲從背後傳來,他歡喜地笑道:
“娘子你看。桃樹已經發芽了哦!”
“我早看見了,這棵樹還真沒死。”冷凝霜揹著白兔根據她的要求縫製的大揹包,拎起地上超大號的黃楊木盒子,忙忙地說,“好了。快走吧,再不走等到了那兒都中午了。”
白兔點點頭。很神勇地同時推動兩輛嬰兒車,跟在冷凝霜後面。
今天是他們一家四口第一次外出野餐踏青的日子,很有紀念意義。
檀溪村往東南方向走大概半刻鐘,北山筆直的山壁下有一大片河灘。
在綠草如茵的河灘上鋪了厚厚的毯子,背後料峭險峻的北山上草木蔥蘢、青翠明麗,眼前一望無際的河水碧波瀲灩、平如明鏡。抬頭仰望那片水洗過的藍天,低頭握一把不知名的美麗野花。和煦的風迎面拂過,正濃的春意洗滌著人的心。
白兔呈大字型仰躺在毯子上,深深地呼吸一口醉人的清風,閉上眼舒服地嘆道:
“果然春天就應該出來踏青,風的味道真舒服!”
冷凝霜笑笑,從大盒子裡拿出兩個方形的食盒,一個遞給他一個自己拿著,說:
“雖然早了點,不過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白兔從地上爬起來,接過食盒開啟,裡邊整整齊齊地碼著如意蛋卷、臘肉、臘腸、醃黃瓜條。冷凝霜又拿出另一個圓筒形的食盒開啟,裡面是一盒的竹筒飯。
即使這些全是自己動手做的,再次看見時,白兔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果然出來吃就是比在家裡吃得豐盛!”
冷凝霜無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