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麼辦?”
“我愁的就是這事,你倒還來問我。”徐蒂嗔了他一眼,“她年紀也不小了,要不你去勸勸她……”
“行,明日我勸勸她,只是我估摸著未必有用。”
當夜便下起雪來,飄飄灑灑落了一地,子青早起洗漱之後,便到前頭醫館中替易燁卸下醫館的門板,摞到一旁。
才卸下兩條長板,她便看見街面上一人一馬立在皚皚白雪之中,那馬兒通身玄色,油光發亮,一絲雜色也沒有,而那人正看著她,那般熟悉溫暖的眉目,肩頭上落了厚厚層雪,也不知他已在雪中立了多久。
“丫頭。”
“將軍……你何時到的?”
子青快步奔至他面前,喜不自禁地望著他。
霍去病看著她,輕輕撫上她的臉,粗糙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颳著,目光在她面容上流連徘徊……
畢竟是在街上,子青有些不安,生怕被旁人看見,幸而天色尚早,又是雪天,街面上尚無人走動。
“來,上馬!”他翻身上馬,然後把她也拉上來坐在身前。
輕叱一聲,馬蹄捲起紛紛雪塵,他帶著她往鎮外方向馳去。剛行至醫館門口的易燁剛辨出他們的身影,連喚一聲都未來得及,玄馬便已出了他的視野之外。
子青被密密地裹在霍去病的披風之中,風雪被遮掩在外,他的胸膛處溫暖熟悉而令人安心。
玄馬一路風馳電掣,雪塵如霧,直奔出定川好一會兒才被霍去病堪堪勒住韁繩,健臂一摟,將子青抱下馬來。
“將……”
子青話音未盡,已被霍去病霸道地擒住雙唇,一呼一吸間,滿滿地盡被他的氣息所佔領。
過了好一會兒,她雙頰緋紅喘著氣,他才稍稍鬆開些許,意猶未盡般留戀地在她雙唇輪廓上細細輕噬。
“丫頭……”
他抵住她的額頭,低低的呢喃聲自他喉底發出。
子青抬眼望著他,再一次看見睫毛的陰影下,那雙深邃眼睛裡頭閃耀的亮光,堅韌溫暖,讓人眷戀不已。
強自讓呼吸平定下來,她對於將軍突然間急急便來尋她,還是有些奇怪,輕聲問道:“你突然到此,是出了什麼事麼?”
他自喉嚨深處咕噥了一句什麼,她也沒聽清楚。
“嗯……什麼?”
這時,霍去病才鬆開她少許,然後自懷中取出一塊竹牘給她。
是一方信牘,子青仔細讀上頭的字:“…………易家已託媒人,意尋忠厚之人,為子青姑娘良配……”
霍去病仰著頭,斜眼睇她:“丫頭,是不是我若再遲個半月,你便已經嫁到別人家去了?”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子青奇道,“信牘是誰寫的?”
“信牘是我在此地留下的眼線所寫,他奉命隨時向我講述你的狀況,絕對不敢無中生有。”
“將軍,你……”
子青著實未料到霍去病居然還特地留了個人在定川鎮,就專門為了看著她。
“你這丫頭太會出狀況,指不定就招惹什麼禍事,若是又傷著了怎麼辦?我若不派人盯著你怎麼放心。”霍去病理所當然地薄責她道,“你瞧瞧,還說會等著我,人家都開始給你找婆家了你還被矇在鼓裡呢。”
子青微顰起眉頭,細細思量,待想起昨日徐蒂的神情還有問自己的那些話,方才恍然大悟,看向霍去病,歉然道:“這事怪我,是我早先沒有和他們說明白,待我回去與他們說清楚,便不會再有這等事情。”
“你怎麼說?”
“就、就說我……”子青頗為為難躊躇著,發覺私定終身這種話確是不太好說出口。
霍去病看她半晌,悠悠嘆了口氣,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她裹上,問道:“……我在長安城中,怎得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
“擔心的,眼下天氣越來越冷,嗽疾可是又犯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他不耐地揮揮手,像是要把她說的什麼嗽疾趕得遠遠的,又問道:“別的呢?就不擔心?”
“別的?”
子青想了想,老老實實搖搖頭,腦袋上隨即被他敲了一記。
“丫頭,你就沒想過若我瞧上別家姑娘怎麼辦?”霍去病頂著她的頭,細究她的神情,“擔心麼?”
子青黯然片刻,才平和道:“嫂子昨日說過,叫我莫把心思栓在你身上,我明白她的意思。我想……”
她停了許久許久沒有將下半截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