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真真不行了,只有二十…不,只有十幾分鍾時間的機會了,我真的求你救救孩子。”商陸輕易就被警察制住,掙扎著大吼,“朱瑾我求求你了,我跪下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商陸的膝蓋已經彎曲,若不是警察架著他,他應該早已跪下。
朱瑾實在形容這一刻心中的滋味,也不可能改變主意,乾脆側頭不去看他。
“朱瑾,你姓朱啊,你是朱家的醫者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商陸看到她轉過頭。咬牙,“朱瑾,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求求你了,我要是有其他辦法也不會來找你。”
商陸最後一句話成功阻止了警察將他拖出審訊室的趨勢,險險停在了門口。
商陸滿懷希翼看著朱瑾。朱瑾卻因為他最後一句話忍不住露出了嘲諷的笑,往日的情分…
“我不會改變主意,對赫連真對你,我這輩子都會見死不救,如果你還想和你的孩子告別,就快趕回去的好。”朱瑾一字一頓,清清楚楚。
“朱瑾!”商陸絕望嘶吼,一聲接著一聲,最後被警察架了出去。
審訊室內。朱瑾不動如山。
狼狽的商陸趕回醫院,赫連真已經陷入昏迷,蘇木滿臉淚痕看著解毒藥劑緩緩推入赫連真體內,失魂落魄看著赫連真被推入手術室。
等赫連真出手術室,就代表孩子已經沒了。
商陸喘著粗氣無力跪倒在手術室門口,發出了一聲低低壓抑的悲鳴聲。
蘇木站在他旁邊,緩緩拍著他的肩膀,原本挺直的背。竟已微微佝僂。
赫連藍站在不遠處,看著手術室。誰也不知道她想了什麼。
赫連真被推出手術室,一直過了兩個小時直至黑夜降臨才醒來,原本蒼白的臉色,慢慢發黃,蒼白的唇變成了烏青色,深陷在白色病床上。脆弱得不堪一擊。
商陸一直拉著她的手守在病床前,赫連真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商陸和蘇木,至今為止最愛她的兩個男人,似同時蒼老了幾歲。滿面滄桑,看到她卻強笑,“醒了,正好喝點粥…”
赫連真的雙眼呆滯了片刻,慢慢有了光彩,遲緩的手放在小腹上,“孩子…沒了嗎?”
蘇木沒說話,商陸抬手幫她順了順頭髮,啞聲開口,“沒了,不過以後總會有的…”
赫連真呆了片刻,扯了扯嘴角,似是解脫,似是嘲諷。最後閉眼,眼淚滾滾而下,顫抖著嘴唇,最後卻沒發出一絲聲音,無聲無息祭奠她的第一個孩子。
商陸的手不厭其煩擦著赫連真似乎永遠也流不完的淚水,靜靜看著她乾燥粗糙的面容。
赫連真才21歲,可商陸卻在她眼角發現了細細的細紋……
朱瑾配合調查,等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天色已晚。
回到家中也沒胃口吃飯,隨便對付了,隔著窗戶遙望了一眼石家正要去書房,門鈴響了。
“是商陸先生。”阿姨和護衛都是知道商陸的。
“不用管他。”
說不用管,將門禁設為請勿打擾,可商陸卻一直在外站著,沒出聲也沒什麼過分的動作,卻一直沒離開。
過了一個過小時,朱瑾從書房出來要去休息時,阿姨就和朱瑾說了,朱瑾默了片刻,叫住阿姨,為避免他進屋,最終親自去開門。
她倒是要看看他什麼意思。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著不出來呢。”商陸看著開門的朱瑾嘲諷一笑。
“我沒躲,我為什麼要躲,只是不想讓保安來大動干戈…”朱瑾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斷。
商陸突然揚手扇了毫無防備的朱瑾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黑夜中,響亮無比。
“朱瑾,我恨你,我恨你!你這個蛇蠍女人,見死不救,你見死不救!”嘶啞的吼聲隨著巴掌全部爆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因為朱瑾吩咐,只是在無力張望的護衛姐姐一聽不對立刻跑出來,就要去制服商陸,朱瑾卻阻止了,“你們回屋。”護衛姐姐面色不定看了眼面露瘋狂的商陸,面面相覷,一步三回頭回了屋。
朱瑾被打到一邊的臉慢慢迴轉,直直看向前面已渾身顫抖的商陸。
商陸咬牙切齒,打過她臉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放在身側,在朱瑾看向他時,一直死死看著朱瑾的眼睛突然移開。
“這輩子,你學會的還真不好,學會打女人了。”朱瑾冷笑抬手。
“啪”的一聲,比之前更響亮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