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爹留下的那杆土銃了!
黑子坐在地上,衝著家的方向嗷嗷嗷的叫了幾聲,站起身,率先向山上跑去。
哥倆個沿著崎嶇的小道,向七星砬子攀登。
更深露重,兩人一狗,很快渾身溼漉漉的了。
花春常年在山裡打獵,知道七星山綹子在哪,只是揹著娘,不敢走的太快。
黑子在前面開路,花秋頻頻伸手把頭頂的樹枝搪開,便於哥哥透過。
哥倆走了一個半時辰,終於在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到了一撮毛的山門外。
黑子在山門外,跑來跑去。不時的汪汪兩聲,綹子裡幾條狗衝出來,頃刻間咬在一起。
狗叫聲驚動了綹子裡的土匪,幾十個人呼啦啦跑出來,有提鞋的,有系褲帶的。著急忙慌的,以為有人攻打山寨來了。
出來一看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正坐在山門外的樹墩子上,懷裡還抱著個人。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幾條狗掐架。
一撮毛陰沉著臉走出來 ,手下的弟兄也太鬆懈了,這要是誰來攻打綹子,直接讓人連窩端了。
“昨晚上是誰值的夜?”一撮毛怒吼一聲:“給我一人抽五十鞭子。”
看見這幾條狗掐的難分難解,一撮毛更生氣了:“幾條狗幹不過人家一條啊?養你們有啥用啊?今天要是幹敗了,全給老子他媽下湯鍋!”
仔細再一看這條黑狗,似曾相識!哎呀!這不是黑姑娘嗎?
“這不是黑姑娘 !這是它兒子,小黑子,它倆不一樣,黑姑娘有白尾巴尖!”一提起他的狗,花秋就來勁了。
狗既然認識,那人就不用說了。一撮毛知道,來的人是四馬架的花家。
緊走幾步,一撮毛就到了花春的跟前了。
花老太太也醒了,花春為了讓他娘躺的舒服點,把被子開啟,鋪在地上。
老太太斜倚在兒子腿上。吸了吸鼻子,有花香,有新鮮的泥土氣息,有蟲鳴鳥叫。有狗咬聲。她問兒子:“老二呀,咱們這是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