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嫿垂著頭,長睫微微顫動,卻是不說話。
“其實你不想成妃是不是,可是當初你為何要進宮?”
媯嫿低著頭,神情有些動容,拿著公文的手有些微微顫抖,然而,她卻是不說話。
汲墨蘭忽然嚴肅地道:“香雪畫,當初我欣賞你是覺得你大氣,內斂,品格清高,有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氣質,我就想這樣的女子該是不同的,該是超然脫俗的,所以我欣賞你,可是,沒想到你也會為情所困,你怎麼那麼傻?”
媯嫿仍是低著頭,靜靜地,任由他說,任由他罵,卻是一聲不吭。
汲墨蘭忽然大聲道:“你就不能說句話嗎?”
“我自願,我喜歡一個人我就是要為他付出。”媯嫿忽然抬頭灼灼地看著他道,“我喜歡他我就不願意看到他不好,我寧可我不好也不願他難過。在我的原則裡,愛情不一定要相守,只要相互心存對方,默默為對方付出也是幸福的。對,我是傻,甚至很笨,但我心甘情願。你沒愛過你不明白這種心情!”
汲墨蘭忽然難受地別過頭,嘲弄道:“我沒愛過……我沒愛過……是嗎,你怎麼知道?”
媯嫿忽然淡淡嘲弄,“就算你愛過,汲公子自命清高,定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你當然不願意付出,當然會覺得像我這樣的人很傻,但我甘之如飴,我們的原則不同,再談論下去也是無用。妾身告辭!”說完不再理會他,便低頭走了。
汲墨蘭有些氣憤,忽然喊道:“你口口聲聲說甘願付出,只要兩人心心相印,但你肯定齊王愛你嗎?”
媯嫿忽然一震,然而卻是不回答,低著頭繼續走了。然而握著公文的手卻微微握緊。
三日後,楚王大勝東吳凱旋歸來。朝中自是一片歡喜,穆帝臉上也總是笑呵呵的。滿口誇著要好好給楚王獎賞。媯嫿卻是一愣,想不到這楚王平時不學無術的樣子,竟還真有兩下子,晉王平吳連連戰敗,他一出兵,幾月便大獲全勝,穎王稱臣了。
想起穆帝說的話:“汐兒這孩子風流成性,不務正業,但一旦認真做起事來也是頗能成事的,可他就是懶,不願參與朝政,唉!”媯嫿覺得匪夷所思,這個楚王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楚王將要進宮拜見穆帝,媯嫿領著公文出去,半路卻先見了楚王,楚王穿著朝服,身形挺拔,遠遠望去倒是一副清正官員的模樣,但細細一瞧,只覺其眉眼斜飛,嘴角噙笑,眼神慵懶,放蕩不羈。然而就是這樣散漫的人穿著這樣端正的朝服,也不覺得矛盾,襯著那張俊美無比的臉,反而別有氣質和威儀。
媯嫿愣愣地看著他,幾月不見他倒是變黑了些,但是更加陽剛了,那副慵懶邪媚的神態還是一點都不變。她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才記起,一福道:“參見王爺。”
楚王走過來,妖嬈一笑道:“一段時間不見,本王發現女官大人似乎變化了不少呢,褪去了一些單純之氣,現在似乎有點宮人的樣子了。”
媯嫿低著頭,長睫微動,聽不出他是誇還是貶,也不敢亂回答。
楚王忽然嗤嗤地笑:“不過這樣本王更加喜歡,本王在考慮一件事……”他忽然神秘一笑。
在媯嫿聽來卻很詭異,抬頭看向他,卻見他笑如偷了腥的狐狸,有些警惕地問:“什麼?”
滄漓汐繼續神秘地笑笑:“本王會給你一個驚喜。”
媯嫿真驚愣,懷疑。身後蔣公公忽然笑道:“王爺來了,容奴才進去通報一下。”才一轉身又忽然道,“啊呀,陛下您怎麼親自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汐兒勝仗歸來,朕高興,哈哈!”
媯嫿正抬頭看著他們,忽然感覺到身子被一拉,便落入一個人的懷抱,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溫潤柔軟的唇邊落到她額上。
她忙驚得掙扎跳開,看了看得意淺笑的楚王,又看看皇上,立刻嚇得跪下來,不斷磕頭道:“臣妾該死,臣妾該死。”
穆帝和蔣公公都震驚了,穆帝笑臉忽然拉下來,有些不悅地道:“汐兒這是幹什麼?”
滄漓汐卻神色無懼地悠然淡笑道:“父皇不是要給我封賞嗎?可惜兒臣不在乎官勸名利,兒臣只對一樣東西感興趣。”
媯嫿似乎聽出了些大概來,身子微微發抖,仍在惶恐地跪拜著。
穆帝眯眼,問道:“什麼?”
滄漓汐笑道:“就是美人。此次兒臣不要封賞,只要一個人!”
“說!”穆帝眯眼道。
滄漓汐繼續淺笑:“求父皇把媯嫿賜給兒臣!”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