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對她笑,清潤地笑,緩緩地,嘴角卻流下一行血跡來,沿著下巴,滴落到繡花錦被上。
媯嫿大驚,瞪著眼睛大喊道:“汲墨蘭!”遂半起身驚愣都看他,卻發現他胸膛上滿是鮮血,染紅了一身華衣,心口一把長劍穿心而過。
媯嫿心中大痛,大喊道:“汲墨蘭!”看到這一幕她很激動,心彷彿被什麼重重砸了一般,很疼很疼,比藥力發作的時候還疼。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似乎害怕他失去一樣。
汲墨蘭卻對著她笑,輕柔道:“沒事,這只是一個實驗,我跟師父剛學的一種劍法,在離人的心脈很近的地方有一處安全點,長劍穿進去可以讓人昏闕,形如死亡,可是那並不是真的死了,只要封住穴道七天之內用藥治療還是可以救活的。”
媯嫿有些激動,幾乎要哭出來,高聲道:“汲墨蘭,你想幹什麼,你為何要這樣傷害自己,你到底想幹什麼。”
“媯嫿,你心疼我嗎?”汲墨蘭望著她笑,聲音越來越虛弱,彷彿就要離去。
媯嫿很心痛,眼淚就滑了下來了,痛哭道:“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很難受……你不要這樣……”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只是真的很難受就說出來了。
汲墨蘭笑了,緊緊地抓著她的手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是為了救你,實在沒辦法,只能拿我自己做實驗,我會成功的,媯嫿,你相信我!”說著,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淡,直到再也沒有聲響,他的人也倒在她床邊。
媯嫿驚痛,大喊道:“汲墨蘭……汲墨蘭……”彷彿他死去了一般。
媯嫿喊了幾聲,忽然驚醒,才發現自己在做夢,驚得一身冷汗,心口還在疼痛,這個夢境太真實了,如果不是四周一片黑暗,讓她知道現在已經是夜晚,與夢裡的白天反差太大,她還真以為那是一個真實的夢呢。
媯嫿撫著心口微微噓氣,暗道還好只是一個夢,這個夢境太可怕了,可怕得她心痛。媯嫿撫著心口,靜靜地注視著暗黑的夜,月光從視窗靜靜灑進來,一室清幽,涼夜如水,或許是剛才出了一場虛汗的緣故,她現在忽然覺得冷了,遂緩緩地抱緊自己拉高錦被,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只為一個夢,她便驚慌至此,心也為了這麼一個夢而變得很疼痛,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在乎他了。
媯嫿拉攏著錦被,摸索著便要再睡下去,卻不小心觸控到了一塊硬物,媯嫿頓了一下,拿起硬物來看,清幽的月光下,儼然是一塊墨玉,上面刻著古老的花紋,多麼熟悉的玉佩。
原來他真的來過,那到底方才是夢是真?他說的話又到底是真是假?
媯嫿捧著玉,忽然就睡不著了,倚著床,靜靜地半躺著,望著夜色發呆。
殿中忽然有了動靜,似有人息。媯嫿警惕地道:“誰?”
那邊卻無動靜了。媯嫿警惕地注視著那暗黑的角落,神經變得異常敏感起來。直到空氣有莫名的因子湧動,氣氛越來越詭異媯嫿才感覺到緊張,她意識到了一絲危險
還在警惕的空當,黑暗中忽然寒光一閃,折射出一片月華,刺激得媯嫿驚嚇,角落裡跳出一個人影舉刀砍來,媯嫿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那人影已經砍來了,媯嫿籠著錦被躲到裡面,那刺客長劍砍斷了半截錦被,可見劍鋒鋒利無比,媯嫿更加驚恐地大喊:“來人,有刺客,有刺客啊!”
可是夜深人靜的,她又居住在偏殿,這突然闖進刺客來怎麼可能有人那麼快趕來。刺客長劍又刺過來了。媯嫿隨手抓起床上的枕頭砸過去,擋住了劍鋒,趁他混亂的空擋又拿起錦被一股腦門蓋下去,然後立刻跳下床逃走,一邊逃一邊大喊:“救命,救命,有刺客,來人啊!”她大病未好,跑幾步便跌倒在地了,刺客已經從錦被裡掙扎出來,又舉著長劍砍來。
媯嫿正絕望,殿門一刻被踢開了,有人大喊:“媯嫿!”然後一支玉簫飛過來擋住劍鋒,觸劍即斷,汲墨蘭跳了進來與刺客對招保護她,同時身後很多禁衛軍也跟著衝進來,一時刺客便被纏住了。刀槍聲,打鬥聲混亂一片。
汲墨蘭把刺客交與禁衛軍應付,扶著媯嫿便躲了出去。汲墨蘭拉著媯嫿一直跑一直跑,繞過殿廊,穿過花園,直到媯嫿實在跑不動無力倒地,大喊道:“汲墨蘭!”
汲墨蘭才回頭看著她,但又扶起她道:“快走!”然後幾乎是半抱半扶著她走,終於躲到一處偏靜的冷殿,汲墨蘭抱著她飛上房梁的儲物格子裡,讓她藏著,抓著她的手道:“你好好在這裡待著,幾天都不要出來,明白嗎?”
媯嫿亦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