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女子衝進內屋,媯嫿雖看不見,但還是愣愣地對著她。屋中沉靜,許久,忽然聽到女子不屑地冷笑道:“哼,倒是長了一副狐騷媚子的模樣,怪不得能把我家主子迷得神魂顛倒了。”
媯嫿默默望著她不說話。
那女子道:“你是從哪裡來的?是什麼人?主子怎麼會把你帶進府?”
媯嫿仍是不說話。
女子急了,怒道:“怎麼,啞巴了,不會說話啊?還是心裡有虛不知道該怎麼說?姑奶奶我在問你話呢。”
媯嫿淡淡地別過頭,不想理會她。那女子氣極,大喊一聲:“你裝什麼清高啊?我看著你這小賤人就來氣,憑什麼我們服侍了爺這麼多年,他卻不睜眼瞧我們一眼;而你一來就得到就得到爺的寵愛,憑什麼我們費盡心機地努力卻只受到爺的玩弄,而你即使裝清高爺還是喜歡你?”
這個瘋女人!媯嫿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也不想理她,遂別過頭去。
“我非劃花了你的臉不可。”那瘋女人衝過來。
立刻被一幫下人攔住了,他們 不斷地勸阻:“風姑娘,別這樣,主子知道您要受罰的,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那女人卻還在不斷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媯嫿冷冷地“看”著她,忽然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但這是我的地方,請你立刻滾出去,否則……”她的聲音很沙啞,顯然大病未好,但卻很帶著威嚴。
風姑娘愣住了,沒想到病弱得像個嬌娃娃的她也會這麼警告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愣一下神,她又大喊道:“你憑什麼叫我滾?這是爺的地方,論起身份來我還是爺的寵妾,可你呢,卻什麼都不是,我不轟你都不錯了,你憑什麼轟我?”
媯嫿懶得與她辯駁,忽然道:“來人,掌嘴!”
她的語氣冷裡帶著無數的威嚴,幾個丫鬟一愣,想不到平時這麼安靜的人也會有這麼大的爆發力。她們還不敢動手,媯嫿又道:“怎麼,我不是你們的主子嗎?還是你們想等你們爺來親自管教?”在這個院子裡呆久了,她也知道她被賦予很高的權利,只要是這個院子裡的,她皆可為所欲為,但是之前她不想動,才這麼平靜罷了。
那幾個丫鬟回過神來,朝那女人道:“風姑娘,對不起了。”然後立刻朝她扇巴掌。
“啪”地一聲極響,那女人不可置信到:“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打我……”
“怎麼,嘴巴還不乾淨?再扇,狠狠地扇,打到她識趣為止!”那幾個丫鬟立刻又“啪啪啪”地扇了好幾下。
那女人終於哭了,嗚嗚道:“好,算你狠,算你狠,我一定會報仇的,我一定會報仇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說完便哭著跑出去了。
媯嫿卻冷笑,不得好死嗎?她已經死過了,還怕死呢?
夜裡又做了噩夢,夢見媯嬌拿著劍來刺她,她拼命地奔跑,忽然碰到齊王,她立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死抓著他哭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齊王憂鬱地望著她說好,卻猛然把她推向媯嬌,然而媯嬌長劍便刺進來,媯嫿痛苦,媯嬌卻猙獰地笑道:“哼哼,你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澈哥哥是愛我的,只要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他怎麼會幫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回頭,看到齊王定定地站著,臉上卻一片模糊,看不清表情。
“啊!”媯嫿忽然醒過來,發現自己全身汗溼。她胡亂地摸了一把汗,卻發現全身無力。
她支著床,緩緩地坐起來。望著黑暗發呆,夜風吹過,她汗溼的衣服有些發冷,但她卻不願意縮回被子,就這樣坐著。
夜中靜謐,周身只聽見風聲,似乎還有一股奇異的氣息。自從失明後,媯嫿的其他感覺就變得極為靈敏了。她忽然有些緊張,對著黑夜冷冷地道:“誰?”
殿中沒有回應,媯嫿靜靜地坐著,但感覺到那個氣息越來越近,雖然很輕很靜,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媯嫿忽然害怕,掙扎著要起來,可卻忽然“啊”地一聲摔下床去,媯嫿大恐,可卻立刻被一個懷抱接住了。那人穩穩抱著她,身上傳來淡淡的清香,低低地笑兩聲,聲音裡有些愉悅地戲謔。
媯嫿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她曾經聞到過,而這個笑聲更熟悉,她更是不知聽了多少回了。立刻全身一僵,雙眼驚恐地睜得老大,顫抖著音道:“……滄漓汐……”
滄漓汐穩穩地抱著她坐到床上,媯嫿動彈不得,他低低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