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串串水珠沾染在面板上,溼潤潤的。
冰冷的手傳來的溫熱觸感,一股力量奪去她的手中的瓶子,對準了松樹的傷口接住了一滴滴滾落的黃脂。
“夠了嗎?”熟悉的聲音響起,竟有一絲沙啞。
“夠了。”
“那好。”頻伽合上瓶蓋,輕緩地放回到千尋的衣襟,而後緩緩扳過她的身子,熱乎乎的氣息停在她的臉頰前,低喃,“跟我走吧。”
“好。”
話音剛落,千尋的身子就像是飛起來一般,穿梭在無邊的原始森林中。
“頻伽,停下來,我、我實在是跑不動了。”過了一會兒,千尋氣喘吁吁地喊了起來。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奔跑。兩個人在林中蕩起了一道蜿蜒的霧之河,它高高地飛躥騰起,向上空瀰漫。
頻伽沒有停下來,仍是拉著她飛奔著。
天啊!我從來沒有這樣劇烈運動過,這傢伙在報復我頂撞他嗎?這是他懲罰我的方式嗎?千尋鬱悶地想。
“沒錯,這就是我懲罰你的方式。”終於停下來了,神色如常的頻伽笑著說道。
“你、你……”千尋大喘著氣跌坐在地,手指指著頻伽,可就是說不出連貫的話。
頻伽也坐了下來,頭枕在她的腿上悶悶地笑了起來。
“你、你還笑?”
“噓,你看遠方。”頻伽伸出食指,按住了她還要發牢騷的嘴。
遠方?千尋撫著心口的劇烈起伏,向遠處望去——
咦?他們什麼時候跑出了森林?這裡,竟是一個斷崖。望出去,遠處是一馬平川的荒蕪草原。溪流蜿蜿蜒蜒地流淌著,溫柔地將大地分割成一片片的。天空中的白雲一團團掠過,在大地投注了變幻莫測的光影變遷。
坐在斷崖前,山風陣陣襲來,像是要飛起來。
“真美!”千尋嘆息著。
“你看那裡——”頻伽指著遠處的朦朧盡頭說道。
“什麼?”黑壓壓的一片,看不清楚。
“軍營!”頻伽自豪地說道。那裡,駐紮著他的軍隊,他的勇猛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