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的,還真是個高人啊,竟然隨身帶著二胡……
範飛一邊想著,一邊快向二胡聲傳來的地方奔去,身形化作了一片虛影,就如山風在樹林裡掠過。
“噫?”二胡聲又悠然地輕響了一下,似乎在表達著某種驚奇。
轉眼間,範飛就奔出了一百多米。
他是貼著那些大樹奔跑的,深恐遭到暗算。等他奔近二胡聲所在的地方時,他忽然轉到一棵大樹下,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範飛以前也會爬樹,但爬這棵樹時他只用了兩三秒鐘,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這或許是因為他受了冰非墨的催眠,在潛意識裡仍然認為自己現在是孫悟空附體。
孫悟空是誰?猴哥,猴祖宗,爬樹有什麼難的?
事實上,人類的祖先就是猴子,因此爬樹本是人類的本能,只是這種本能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被深深埋藏了起來,人類不得不重新學習爬樹。所以範飛一旦把自己當成猴哥,便啟用了自己埋得極深的潛意識,這種爬樹的本能也立即被極大地強化,或許這就是他爬樹動作忽然變得靈敏至極的真正原因。
所以範飛不但爬樹快,而且有了進一步的驚人表現——範飛雙腿一蹬,便跳到了兩棵大枝丫之間,然後身形一晃,就像一隻猿猴般敏捷地在幾棵大樹間跳躍著、穿行著,絲毫不比呂恆那天在小樹林裡的詭異身法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範飛之所以要爬樹,是因為他聽出了二胡聲來自於一棵大樹上,而不是地面上,所以要佔據同樣高度的有利地形,開始突襲。
“出來吧!”
範飛邊跳邊嚷道,同時用自己靈敏的眼力在陰暗的樹林中搜尋著對方的身影,然後便愣了一愣。
在三、四十外一棵直徑數米的大樹上,呈傘骨狀撐出去十多根粗大的枝丫。而在離地五、六米的一根枝丫上,端坐著一個須皓白、滿臉皺紋的老道士,他慈眉善目,衣袂飄飄,道骨仙風,就像一個得道飛昇的老神仙。
老道士手裡拿著一把質樣古樸的圓八角二胡,他左手捏著琴桿,右手提著弓弦,凝神未拉,正眯眼細看著數十米外的範飛,眼睛裡還帶著些笑意。
範飛剛才在樹上跳躍的動作極快,此時又正隱身在一片茂密而陰暗的樹叢中,按理是很難被人現的,但當他看到老道士正盯著自己看時,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他的眼裡。
而在這棵大樹的底下,則坐著一個和尚和一個少年。
那少年大約十七、八歲,長得比較普通,但面板比較黑,身材也比較壯實。他手裡拎著一把顏色暗黑的長劍,正踮著腳尖向範飛所在的方位四外張望著,顯然是還沒找到範飛的蹤影。
而在少年身旁的大樹底部,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和尚正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這和尚鼻大眼小,留著一個光頭,穿著一件僧衣,但僧衣上滿是泥土,還染著一些顏色暗黑的血跡。更詭異的是,這和尚居然被一根麻繩給五花大綁著,又被另一根長麻繩給綁在了大樹上,嘴裡還被塞上了一塊軟布。
“饞公?”範飛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句,一時間頗有些驚奇。
範飛以前曾在武昭縣見過這和尚,而且還見過不止一次,印象也比較深。因為這個自稱“一止禪師”的和尚來過龍鳳餐館吃飯,居然還躲在角落裡吃肉喝酒,讓範飛大跌眼鏡。
事後範飛向韓龍打聽過這個法號為“一止”的和尚的底細,韓龍笑說這個一止禪師綽號“饞公”,是個美食家,也是個好吃懶做、騙吃騙喝還騙錢的假和尚,據說還是個老色鬼,喜歡藉著算命、看風水的活兒去勾引良家婦女。
範飛當初還有些不信,認為這位饞公或許只是喜歡裝神弄鬼罷了,色鬼恐怕還談不上,畢竟就算他願意,那些婦女同志也未必會對一個和尚感興趣。
只是後來範飛偶然在街上看到過饞公和縣工商局一個科長的漂亮老婆走在一起,便忍不住好奇地跟蹤了一下,結果現他們居然一起進了一家賓館,科長老婆還開了一間房,表情嚴肅地說要請大師為她用佛門氣功治療偏頭痛病。範飛站在賓館樓下用異能聽了好一陣動靜,就聽到了科長老婆嬌滴滴的喘息聲,還聽到了饞公矯情無比地嘆息了一句——唉,練了二十多年的童子功今天終於破了,夫人得我精養數十年的龍氣和陽氣,必將延年益壽,頭痛病也不會再犯了……
從那次之後,範飛就對於這個假和尚很無語,此刻見他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樹上,頓時想到了那天的事情,估計這色鬼和尚肯定要麼是騙錢騙到了老道士或少年身上,結果被他們給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