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亂象開始出現了,而且自此之後,大明幾乎沒有安穩的時間了,崇禎七年之前,陝西和山西的流寇,尚屬於各自為政作戰,崇禎八年正月的滎陽大會,標誌著流寇開始聯合起來,形成了強大的力量,和朝廷分庭抗禮了,至於說後金韃子,那更不用說了,力量愈發的強大,幾次入關劫掠,更是在崇禎九年的時候,建立了大清國。
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沈忠仁起草和潤色敕令的時候,一邊寫一邊思索,一邊徵詢鄭勳睿的意見。
鄭勳睿當然很是謙虛,儘管他看了不少的奏摺,但看的都是實際內容,對於那些華麗的辭藻,根本就不注意,所以從書寫文案方面來說,他應該還不如楊廷樞。
再說這是朝廷的大事情,他一個剛剛在翰林院當值兩個多月的翰林修撰,不可能提出來什麼建設性的意見,要真的是那樣,恐怕讓人認為是妖怪了。
軍事和民政是完全不一樣的,紙上談兵遭遇眾人的唾棄,況且孫承宗、洪承疇和楊鶴等人,都是朝廷公認的出名的文官兼武官,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如此情況之下,鄭勳睿是絕不能夠隨便插言的,就算是在乾清宮議論,他也不能夠多嘴。
敕書寫好之後,沈忠仁讓鄭勳睿仔細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不合適的地方,若是沒有什麼問題,敕書就要送到內閣去,內閣商議決定下來,呈奏皇上御批,就要送到司禮監去,製作成為正式的文書下發了。
這裡面還有一份聖旨,是關於撤銷楊鶴三邊總督、任命洪承疇為三邊總督的聖旨,這份聖旨不復雜,意思也很簡單。
鄭勳睿仔細看過之後,發現沒有錯漏的地方,起身稟報沈忠仁。
沈忠仁點點頭,拿著奏摺和草擬的聖旨、敕書,急匆匆的朝著紫禁城而去。
鄭勳睿回到公房,開始在文案上面翻閱之前的奏摺,他重點找的就是有關後金韃子入侵以及流寇造反方面的奏摺。
很快翻出來四五份奏摺,上面有朝廷的敕書,甚至是皇上的聖旨。
認真看過這些奏摺之後,鄭勳睿陷入到沉思之中,甚至連楊廷樞進屋來,也沒有注意。
“清揚,想什麼事情啊,如此的專注。”
“哦,剛剛沈大人草擬了幾份敕書,都是關於後金韃子侵襲和流寇造反的。”
楊廷樞點點頭。
“這些奏摺多了,去歲都有好幾份,我都看過了,要說這流寇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朝廷是一定能夠剿滅的,倒是後金韃子,需要注意了,若是他們侵襲,登萊巡撫孫大人訓練之新兵,正好派上用場啊。”
楊廷樞說到登萊新兵,鄭勳睿條件反射一般站起身來,嚇了楊廷樞一跳。
“清揚,你這是怎麼了。”
鄭勳睿自嘲的笑了笑。
“沒什麼,剛才感覺到有蚊蟲叮咬,不舒服才站起來的。”
“怪了,這都進入到秋季了,氣候也不是那麼炎熱了,還有多少的蚊蟲啊,再說你也愛乾淨過於了,每日裡都要洗浴,換做我可吃不消。”
鄭勳睿笑笑坐下了。
楊廷樞提醒了他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登萊兵變,這可是導致大明倒塌的導火索之一,絕不能夠忽視的。
登萊兵變的起因就是因為大淩河之戰,孔有德和李應元帶領一千五百新兵前去救援大淩河,遭受頗多的周折,無法救援大淩河,在吳橋縣因為軍士和當地百姓發生衝突,最終發動了兵變,這一次登萊兵變,讓朝廷的損失異常的慘重,集中在登州和萊州的火器,損失殆盡,最終孔有德攜帶部分的火器,投降了後金,朝廷對後金火器方面的唯一優勢徹底喪失。
六十九的孫承宗也因為登萊兵變,被罷免了所有職務,回到家鄉,自此就離開了朝廷,一直到七十六歲的年紀,帶領全家老少和百姓,抗擊後金韃子陣亡。
這一切的事情,鄭勳睿都是知道的,可是他無法去阻止,更不可能說出來,其實他就算是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這些都不是他所能夠改變的事實。
鄭勳睿正在和楊廷樞兩人說及奏摺的事情,沈忠仁面帶微笑進來了。
兩人連忙站起身來了。
“鄭大任,楊大人,剛剛送過去的敕書,得到內閣之認可了,你們功不可沒。”
“哪裡,這都是大人的辛苦,下官和楊大人什麼都沒有做。”
沈忠仁是高興,所以說出來這樣的話語,草擬的敕書和聖旨,能夠迅速得到認可,這也是不簡單的事情,內閣是異常挑剔的,敕書上面一個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