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
我已經被擒住了嗎?就要被問斬了嗎?文秀大驚,這是怎麼回事?對了,阿飛呢?想到這裡,她轉頭四下裡找尋著。原來對面的高臺之上,便綁著自己的師爺劉飛。
儘管天色昏暗,但文秀依舊能看見對面的劉飛已是滿臉的憔悴,臉色煞白,那小小的眼睛早已沒了平日裡的半點神采,只呆呆地望著前方,那目光中盡是絕望與無助。
文秀本想高聲呼喚阿飛,卻張著嘴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直憋了個滿臉通紅。原來自己已經被人下了啞藥,再不能說話了。
此刻的秀秀只覺得咽喉刺痛,嗓子裡如同著火一般,而心中亦是焦急萬分。她暗自憤然:難道我這一生就這樣終結了嗎?如何臨死前都不能讓我說句真心的話呢?
她悽然地望著對面的劉飛,心如刀絞,暗道,若說此生有何憾事,那便是不能與心愛之人傾訴鍾情,阿飛,希望你此刻能明白我的心意,儘管不能親口說出,但我心中那份真愛卻是最真摯的,我不後悔穿越而來,不是因為能當上什麼八府巡按,而是因為在這裡,我遇見你,遇見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
就在文秀傷懷不已的時候,她身旁的彪形大漢突然走了過來,亮出了那雪亮的鋼刀,高舉在頭頂,在愈發頻繁的電閃雷鳴的襯托之下,如凶神惡煞一般,瞪著血紅的眼睛直盯著文秀,一臉的木然。
文秀的心像是針刺一般難受,雙目緊閉,只覺耳邊那大漢一聲狂吼,而自己亦是一聲驚呼:
“啊!”
……
待到秀秀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官家驛館臥房之中,原本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儘管如此,秀秀已是驚得滿頭大汗,只覺得四周依舊壓抑,自己那小心臟緊張得“撲通、撲通”一陣狂跳。
她披了件衣服從床上站了起來,緩緩踱步至窗前,輕輕開啟窗子一看,已是黎明時分,窗外果真是陰雨綿綿的天氣。
“大人,您怎麼了?”門口看守著的羅鎮虎聽到文秀的一聲驚呼,又聽見屋中似有動靜,不放心地高聲詢問著。
文秀趕忙轉身感激地答道:“羅大哥,沒事的,我只是做了個噩夢。”
羅鎮虎聽了,這才放心地退了下去。
文秀站在窗前,悵然地望著院中的雨景。外面已是一片陰霾,那小雨柔柔的如細絲一般,卻是密密地斜織著,滴滴如珠的小雨點輕敲著走廊的欄杆,那點清脆的聲響不曾傳到文秀的耳中,便被那“嘩嘩”的雨聲淹沒了。
院中的一切都被這雨水沖刷得格外清新,地上的小花小草依舊挺立著,調皮地左右搖擺著,掛著晶瑩的水珠,那顏色更加豔麗了。
清涼的微風拂面而來,文秀深吸了一口這清新的空氣,頓覺舒爽不已。她還記得唐凱說過,不喜歡這樣陰霾的天氣,讓人覺得壓抑,那討厭的小雨會喚醒心中傷感的記憶,攪動心頭紛亂的情緒,將一切的美好驅趕到心靈最深的角落之中。
文秀原本對此嗤之以鼻,她甚為不解:一個大活人,怎麼就能被天氣影響了心情呢?
而今日,秀秀於噩夢中驚醒,帶著那殘留的幾分傷感與驚恐,又見到眼前這紛紛擾擾的小雨,回想著夢中重重情景,她的確感到了一絲的憂鬱。
只是才爬上心頭的這點抑鬱,又被那陣陣清風掃去,文秀只顧享受著雨天才有的清涼舒暢,早將噩夢拋在腦後。
突然,秀秀一轉身,穿好衣服,離開了房間,徑直來到了驛館的後廚。羅鎮虎不知發生了何事,也緊緊地跟在秀秀身後,眼珠不錯地保護著這位冒牌的八府巡按。
由於現在時間尚早,大廚們都還在休息,後廚之中只有一個小夥計在整理著廚具。這小夥計見巡按來到後廚,驚訝不已。
文秀抿著嘴,向這個小夥計奉上了一個溫柔的笑容,隨後又向他詢問了幾句,從懷中掏出一串錢塞到了他的手中。
那小夥子自是欣喜不已,收起那串錢,點頭哈腰地同意為秀秀幫忙,就這樣,兩個人在後廚忙碌了起來……
清晨,天色稍稍亮了些,雨也漸漸停了下來。劉飛起床之後,正在屋中轉動腰身,活動活動筋骨,只聽有人敲門。
他趕過去開門一看,原本是文秀端著盤子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劉飛趕忙將秀秀請進屋來。
文秀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美眸流轉,神秘地言道:“阿飛,這是我今日親手做的早餐,你嚐嚐。”
“啊?”劉飛吃了一驚,心中大為意外,眨著一雙小眼睛,感動地望著秀秀,那嘴邊卻掛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