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原來就在莫燁的口中。
那透明的身影一點點消散又在鎮天碑上凝結,七尾狸貓舉步上前鄭重的看向莫燁:“莫燁大人可是願意將這數萬年前的隱秘告知我等?”
莫燁一把放開彥小七,任由她跌在地上,卻沒有將她放出結界。
“不許說!”鎮天碑上的身影雙眼血紅,映著那幾近透明的身體,無端的詭異。
莫燁本沒有打算將話徹底說清楚,將那人影刺激到此般程度他已是準備收手,只是想到過往的經,想到當年這人對他們一行人的頤指氣使,再聽到他一如曾經的言語,心中的消失數萬年的反骨又浮了出來。
“你們都想知道?”
莫燁轉身看向仙界眾人,又反手指向那道人影:“你們可知道他是誰?估計過去太多年,連記錄他風光往事的玉簡現在都見不到幾根了。你來將這人的過往告訴他們吧。”
有莫燁在一旁壯膽,那人影又虛弱的隨時像是要消散,七尾狸貓轉回身蒼老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滑過:“遠古時代有位驚才絕豔的天才名為鶴軒子,是恬景尊者座下的首席大弟子。不到千歲升至大羅金仙之位打破了遠古時的最快紀錄。
“這位鶴軒子極為聰敏,機關陣法、奇門異術樁樁件件都極為精通,曾被譽為恬景尊者之下第一人,在當年的仙界也曾風光無限。
“只是後來不知為何這位驚才絕豔之輩突然性情大變,不僅弒師,還做下無數讓當時人所不齒之事,在仙魔兩界都遭遇追捕,我們兄弟幾個當年就是被此人抓到丟至蠻荒,被陣法鎮壓無法走出蠻荒,又日日要被那奇陣抽取體內的凶煞之力以供他修煉之用。
“我們兄弟幾個被抓入蠻荒不過萬年,仙界中就有訊息說鶴軒子此人在這天地間徹底消散,有人懷疑他是被仇家追殺,卻不知他如此捨得,竟是自願散了肉身,神魂化入鎮天碑,甘願做起來了碑奴。”
“什麼碑奴!你不要亂說。我是以身祭碑,與鎮天碑融於一體。我可以日日用著鎮天碑吸取天地之精生成的純淨仙元來修煉我的無上神功,只要我修煉成功,什麼仙魔兩界還不都任由我玩弄在股掌之間。”
鶴軒子的身影隨著狂笑的聲音虛虛實實:“你們就算知道了我的過往又如何,我現在化身在這碑中,只要鎮天碑不倒,我的神魂就永世不會消滅。這鎮天碑所凝結的仙元之力就要供我繼續修煉。
“莫燁,你的修為就算突破了此間最高的境界又如何,最多再過千年萬年,我也可以修煉達成,飛昇出去,到時咱們之間的仇可以一併清算。”
虛殘的人影蹲在碑身上放著狠話,這讓紫衣金冠的莫燁不由得也大笑出聲。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你可是看到她了?知道她這一兩千年都到過什麼地方嗎?”莫燁抬手一攝,又將彥小七拉入掌心:“你佈設的一處處專門用來給你回送仙力和生機的秘境,這些年是不是陸續都出了問題?那些地方什麼都送不來了吧。”
莫燁說到此處就忍不住笑的越發的開心,狹長的眼睛一眯再眯:“是不是覺得鎮天碑這一次受損後,修復的極為緩慢,就算是將那三個上神攝回做爐鼎,抽取他們體內的仙力和元神也無法彌補鎮天碑的損傷?
“你真以為你的佈設就真的天衣無縫嗎?一次次的仙魔大戰,你為了讓鎮天碑飛速修復,不拖慢你的修煉,你吞噬了多少仙人的性命?”
莫燁說到此時轉身看向仙界眾人:“是不是發現中部大陸上空無一人?連飛禽走獸都沒有?那些人都被他用來修復鎮天碑了。”
老鳳凰與清霜難以置信的對視,他們從未想過仙界的種種異常的原因竟是如此。
這實在太瘋狂,太難以想象。
他們仙人原來也有一天會淪為芻狗。
“是你這個小傢伙壞了我的好事?”鶴軒子一雙血紅的眼如利劍般瞪向彥小七:“早知如此,當年你誤入這山頂我就應該想辦法將你解決在這裡。”
“真是可笑,這可是天地真正的寵兒,你以為你真能得逞?”莫燁笑的也隨之癲狂:“小丫頭,你不是想救你的那個小情郎,趕在我離開前,就發發善心幫你一把,不過你當知道,生死有命,我可以送你一份機緣,但你是否能撐過就全憑你自己的運氣了。”
萬里晴空突然聚起層層黑雲,黑雲翻滾間隱隱有風雷聲夾藏其中,彥小七體內的血液放肆的奔走,似是下一刻就能衝破身體去唿應那天空中的劫雷。
她登時在心中將莫燁從頭罵到腳,這成年的雷劫她從沒想過會在此時這般毫無準備之下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