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的緣故竟會淪落至此。“阿睿,你的臉怎麼了?還有這身上的傷?”阿九說著抬手就要掀開時睿身上的囚服。時睿的臉色微紅,按住她的手不讓她看。抿了抿薄唇嬉笑道:“姐姐無事,那些壞蛋想侮辱我,但都被我打跑了。死也要死得有尊嚴!”少年臉上害羞的神色一閃而過,轉而變得嚴肅。阿九卻是心裡清楚,這看守牢獄的人腌臢的很,看到身子嬌嫩的少年,難免會起了齷齪心思。或許這裡還有王妃的功勞。“苦了你了!”阿九摸上他的臉,眼眶又紅了。時睿卻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苦,死了之後一了百了。苦的是姐姐,沒有家裡人支援,姐姐你要在王府立足將更艱難。若是有下輩子,弟弟一定把文武狀元都考回來,當大官兒。讓那些人再不敢拿時家當踏腳石!”少年堅定的聲音裡,依稀可以聽出曾經的意氣風發。三人執著手,千言萬語都哽在心頭,卻已經無從說起。外面的元寶催促了一句,阿九便依依不捨地話別了。她含著淚水瞪大了眼眸,一步三回頭,想要把父親和弟弟的模樣刻在腦海裡。最後一次回頭,她看見爹爹也紅了眼眶,衝著她揮了揮手。弟弟朝她笑了笑,高聲說了一句:“姐姐,你要好好的!”第二日,時家父子於午門斬首,不少人前去觀看。王府裡也自有落井下石的姬妾派人去打探,阿九卻關緊了大門呆坐了一天。日子還在不緊不慢地過著,阿九卻覺得度日如年。她成了王府裡一件擺設,佔著最精緻的院子,卻成了最冷落的姬妾。下人們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她的日子也越發難過。為了有銀子打點廚房吃口熱飯,她和花聆開始做起了繡活託人出去賣了。曾經千金難求的恆姬刺繡,現如今幾兩銀子就可以買到一塊帕子。這日,她正在刺繡,卻被一幫氣勢洶洶衝進來的婆子綁起來了,拖到了舒興閣。王箬芝裹著披風歪坐在院子裡,正一臉陰冷的淡笑看著她,那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恆姬膽敢謀害我肚子裡的小世子,給我杖責六十!”王箬芝朱唇輕啟,直接下了命令。阿九還沒反應過來,連一句辯駁的話都未出口,就被人堵了嘴。按到了凳子上,開始接受杖刑。“啪——啪——”板子落下沉悶的聲音一下又一下,阿九沒有堅持到二十板子就已經暈了過去,被人用冷水潑醒之後,又接著挨板子。等到她再次被冷水潑醒的時候,院子裡的婆子都已經退了下去,她還是保持著趴在凳子上的姿態。王妃歪在椅子上,身邊的立夏正在殷勤地端茶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