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強調,揚聲叮嚀。
結果回應總裁大人的是一記憤恨的甩門聲,換來兩個男人迷人的低笑聲。
“為什麼不敢說?孟唯芙,你真是個孬種!”
唯芙趁著休息時間,上來公司三十六樓的樓頂,對著眼皮底下空曠的滄涼街景發洩似的低喊。
“……都什麼時代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知到啊?喜歡一個男人,就去跟他說嘛!每次鼓起全身勇氣靠近他後,都差那臨門一腳可以讓他知道就退縮,虧你還謹記『寧願後悔也不要有遺憾』這句話,結果咧?知易行難……”如果她本人可以給自己補上那一腳,她“下腳”絕不會軟。
深深嘆口氣後,她馬上又重振旗鼓地說服自己,“越是到這種時候,你就越要拿出冷靜來,好好分析情況。其實仔細想一下,在一個人面前說幾個字而已,很難嗎?雖然我知道告白的話不好說出口,但是你退縮多少次了?十次!快跟國父革命一樣了,整整十次的陣前脫逃會死多少腦細胞?要是腦細胞死了就不會再長出來的話,你就真的損失大了你!”
屋頂風很大,削弱了她聲音的力度,漸漸驅散語氣裡滿滿的懊惱,也讓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的她,突然感到一陣口乾。
她嚥了咽口水,潤潤喉後,還有滿腹下文想繼續接著講,“你真的、真的拜託要對自己有點自信好不好?其實你也沒有哪裡特別不好,至少臉蛋清秀,胸部雖然跟電視明星比起來,是有點不夠豐滿,但……反正你又不是特別欣賞禽獸類男人……”
在她“自我溝通”正要切入重點時,冷不防一句質問從身後直劈而來。
“喂!你哪個部門的?”凌普臣冷凝著那張顛倒眾生的斯文俊臉,自信滿滿的視線筆直射向她。
從總裁室出來後,他甩掉前來道喜的秘書部之花,一肚子烏煙瘴氣正愁沒處發洩,沒想到一溜上頂樓,就聽見這番令他噴飯的對話。
他是特地上來找清靜的,倒沒料到這裡早一步被一位聒噪的嬌客佔據,看來他想重拾一片靜土最好的方法就是……趕走她!
唯芙跟自己的對話才進行到一半,就被人硬生生截斷,破碎的字句飄散在頂樓強風中,尚未完全抒發成功的悶氣還梗在她胸腔裡不上不下。
她皺起兩道清麗的秀眉,深吸口氣後緩緩旋身,一臉不快地瞪向聲音來源。
凌普臣眼神平穩地盯著她看,反倒是臉皮薄的唯芙被他直率大方的凝視惹紅了酡色粉頰。
他的目光毫不扭捏,看人的方式大膽又坦率,像察覺到她的窘熱,他左眉一挑,隨即露出半是戲謔、半是倨傲的冷蔑神情。
“你又是哪個部門的?”唯芙臉紅歸臉紅,但反擊的氣勢絕對不受干擾。
男人沒事長這麼帥幹麼?光是看,她就一肚子的氣。
凌普臣聞言,想起剛定案的結論,一時間所有思緒又轉回到那上頭,連帶影響他此刻的情緒,“你不認識我?”語調十分不耐,與他平日溫柔、彬彬有禮的模樣完全不同。
“認識,你在公司很紅。”唯芙老老實實地回答,她會反問也是因對方太沒禮貌。
“多紅?”他扯動嘴角,重新恢復原本風流倜儻的大眾情人模樣。
“只要你一走過去,我的同事『們』就會停下來偷瞄你。”緊盯著他朝她走過來那自信飛揚的模樣,她的眼神瞬間充滿戒備。
這應該可以算是讚美了,但不知怎麼搞的,從她嫣紅的嘴裡說出來,反而有一種半諷刺的味道。
“還有呢?”他接著問。
現在他的確需要一些恭維,來讓他暫時忘記自己之後必須代理總裁一職的可恨事實。
“你確定還要聽下去?”接下來,她可不敢保證是他想聽的話。
“反正在頂樓,現在也沒什麼別的事可做。”凌普臣沒有遺漏她方才眼中瞬間閃過的那抹鄙夷。
怎麼回事?難道他招惹過她,然後又忘了她?
他忽地眼神一黯,陷入思索中。
“還有許多關於你的傳聞,像是『兩花理論』。”既然他想聽,她就一次統統說給他聽個過癮。
“兩什麼?”他微愣。
“『兩花理論』。”她再重申一次,不甚開心地睨他一眼後,主動開口解釋,“外在花蝴蝶,內在花心大蘿蔔。”此兩花也。
凌普臣淡然一笑,不痛不癢地丟出評語,“很貼切,但不夠精準。”
“有差嗎?”唯芙困惑地自問,被他的遣詞用字搞得一頭霧水。
“剛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