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文看得很仔細,拿過紅筆在一處畫了個圈,舒暢眼前一黑,瘋了,又是錯別字。
“把這個字改下,就可以發表了,舒記者。”他含笑看著她。
舒暢吁了口氣,星眸晶亮,很憧憬地咬著嘴唇:“以後,會經常看到本報記者舒暢發表的許多篇新聞稿的,而且是在頭版頭條。”
“嗯,有志向,看來糖還是有效果的。”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糖?”她不好意思地問。
“平時看到你,嘴巴里一直咯咯地嚼個不停。你不怕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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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呀,但我抵擋不了那種誘惑。象絲一樣的輕滑,很細膩,很溫柔,甘甜中帶著牛|乳的香濃,嘿嘿,我這裡有,你要一顆嗎?”她從包包裡掏出一粒奶糖遞給他。
他擺擺手,“我敬謝不悔。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了,有人來接我的。”她連邊擺手。楊帆今晚有個應酬,結束後,拐到這邊來接她。
他站在燈影下向她說再見,眉清目朗,氣宇不凡。
她恭敬地目送著他的背影,輕輕拭去掌心的汗水。
舒暢能成為一個優異的法治記者,幸好有裴迪文這樣的嚴師,這是他們的第二層關係。
第三層關係,舒暢認為他是一個很關心職員的領導,從看出她愛奶糖的表現上。
第四層關係―――
舒暢捧著宿醉後沉重的腦袋,大聲呻吟。
第八章
不是週末,不是假期,心裡惦記著價值五位數的稿子,頭再痛,也得撐著去上班。
安陽把奇瑞送在穆勝男的府上。舒暢起晚了,不想跑過去,幾步路就是地鐵口。
夏天的地鐵簡直是一種刑罰。密閉的空間裡,風扇嗡嗡作響吃力勞作,奔忙的人互不理睬站穩自已的腳跟,空氣中飄蕩著汗味、體味各種混濁的氣息。
終於到了報社,夾著一群文人中上電梯,舒暢頭一直低著,生怕不小心與裴迪文遇上。
昨晚那個亂呀,想想都心悸。
勝男回來了,以為裴迪文是想吃舒暢豆腐,瞪著眼,一抬腿踹翻了一張桌子,對著裴迪文就是一拳頭。
裴迪文抱著舒暢輕輕一閃,英勇的穆大隊長撲了個空。
舒暢已經完全清醒了,慌忙喊住勝男,一個勁地向裴迪文賠不是。
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呀,是她的恩師呀,是她的伯樂呀,她卻讓他看到自已在夜店喝得醉醺醺的狼狽樣,真是恨不得人間蒸發算了。
裴迪文得知穆勝男是舒暢最好的蜜友,是個以假亂真的假小子,淡淡地衝勝男點了下頭,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早說啊!”勝男瀟灑地聳下肩,扶著舒暢,瞅著裴迪文胸前的汙漬,“如果你不介意,脫下來,乾洗後讓唱唱帶給你。”
“不,我很介意。”裴迪文擰了下眉,見舒暢一言不發,“都過午夜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
“住口。”裴迪文打斷了舒暢的拒絕,語氣凌厲。
“唱唱有我呢!”勝男本能地不悅裴迪文不容別人插話的口氣,“我會負責把她安全送回去的。”
“我去拿鑰匙。”裴迪文好象沒聽到勝男的話。
拿鑰匙的功夫,他在吧檯結好了賬,不著痕跡的周到。
“到也有幾份紳士風範。”勝男湊在舒暢耳邊低語,“不過,大男子主義很重。”
舒暢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她本來在他面前,就無處遁形,現在更好,形像俱毀。
這一陣子,真不是一般的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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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舒暢家近些,裴迪文卻先送了勝男回去。勝男下了車,舒暢窩在歐陸飛馳舒適尊貴的座椅中,瞟著自已胸前、裴迪文胸前的汙漬,心虛得直吞氣。
“裴總,再見!”車在她家的巷口停下,她低眉斂目,恭敬有加。
裴迪文沒有立即掉頭,跳下車,“你家是哪座小院?”他很驚奇在這麼繁華的城市中,還有這麼一個幽靜的地方。巷子又深又長,路邊花木扶蔬,晚風送來一陣陣月季的花香。
舒暢指了指二層小樓。“那是我家。”
“嗯,我看著你進去。”
舒暢把拒絕的話咽回去,又欠了欠身,“裴總,今天真的對不起,你的衣服……”
“洗衣費會從你這月的薪水裡扣。”
舒暢悻悻地賠著笑,轉過身,覺得腿都僵硬著